“不過,”許培面帶尷尬地說,“我有點擔心我年紀大,被看穿不是夜魅怎麼辦?”
“你年紀能有多大啊?”小希顯然對教授這一稱謂沒有概念,“二十五有嗎?”
“人家是教授誒。”糖糖嫌小希沒常識地說,“肯定有二十八了。”
其實除許培外,國立研究所的教授都在三十五往上,他已經是最年輕的了,但也沒能二十八就當上教授。
“你就放心吧,許教授。”朱明菲說,“別說你看上去就跟小希他們差不多大,就算你滿臉皺紋我也能給你化成帥哥。”
“當然,身材不過關就沒辦法了,像我,就只能去應聘服務員。但你身材也過關,所以沒問題的。”
許培“嗯”了一聲,突然瞥到小希身上的緊身裙,有些緊張地問:“我也必須穿女裝嗎?”
“不用啦。”小希擺了擺手,“這是我的個人愛好,有些老頭也喜歡這個。大部分男夜魅還是穿男裝的。”
那還好。許培鬆了口氣。
就算把這趟穿越當作體驗人生,穿女裝對許教授來說還是有點誇張了。
“不過我想到一個問題。”糖糖說,“夜魅進場要檢查紋身,許教授沒紋身怎麼辦?”
“對哈,差點把這事忘了。”朱明菲說,“每個夜魅身上都有魅魔紋身,辨認身份就是靠這個。”
“用紋身貼也不行,我們的紋身裡都有自己的名字,現在定製也來不及了。”糖糖說。
“直接找水哥畫個不就完了。”小希說,“不是有那種半永久墨水嘛。”
“這樣也行。”朱明菲看向許培問,“許教授你介意嗎?”
“我不介意。不過水哥是?”
“我帶你們去見他。”
屋外遠遠響起了引擎的聲音,又有其他夜魅被送回來了。
朱明菲帶著賀亦巡和許培繞到廚房,從後花園離開,許培有些意外地看到保姆華姐正在加熱牛奶。
“阿姨對他們很好的。”朱明菲說,“都是一群可憐孩子。”
紅色小車行駛在舊城區坑坑窪窪的石板路上,儀表盤上的故障燈時亮時滅。
排氣管噴出的黑煙驚得路邊的老鼠慌忙鑽入下水道中,轉彎時底盤發出吱吖聲,車身卻穩穩穿過狹窄的巷子,像一匹識途老馬。
小車雖破,但不掉鏈子。車尾“新手駕駛”的貼紙早已褪色,仍倔強地不肯脫落。
把車停在一個霓虹招牌前,朱明菲從扶手箱中翻出一個口罩,對賀亦巡說:“賀sir,你把口罩戴上,裡面的人看到你不好。”
許培看了看招牌上的字,某某牌館。
一看就是賭博的場所。
但賀亦巡沒關心這個,看著朱明菲手裡的黑色口罩:“你用過?”
朱明菲汗顏:“咱就別這麼講究了吧。”
許培已經猜到結果。
小車拖著殘破的身軀去附近繞了一圈,又回到了牌館前。
賀亦巡戴上去藥店買的醫用口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