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賀亦巡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們對紳士的定義很特別。”
“咳。”許教授有點心虛,躺回枕頭上用被子矇住了頭,“我要休息了。”
“你需要吃退燒藥嗎?”賀亦巡問,“我可以去找船醫拿。”
“不用,沒那麼嚴重。”許培悶在被子裡說。
其實oega生病的時候,最有用的莫過於apha的安撫資訊素了。這種溫和的資訊素有鎮靜的功效,可以極大程度緩解oega因生病帶來的不適。
不過對於許培來說,有鋼鐵般意志力的oega不需要apha的安撫。
話雖如此,另一邊飄過來的杜松子香味還真是好聞啊……
不知睡了多久,許培的頭頂響起了賀亦巡的聲音:“醒醒,許教授,船快靠岸了。”
許培實在不想睜眼,往被窩裡的熱源擠了擠,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抬起頭來,只見賀亦巡正坐在他身旁,雙手撐在身後,而他的手不知為何搭在賀亦巡的腰間,腿更是纏到了賀亦巡的大腿上。
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
許培有些懵,賀亦巡拿開許培的胳膊,神色如常地翻身下床,套上西裝外套:“不知道為什麼,你總往我身邊擠。”
“我換到你那邊,你還是會擠過來。”
後一句話賀亦巡就懶得說了,要不是考慮到許培在生病,他是不會當這人形抱枕的。
沒有人喜歡在閉目養神的時候被小狗嗅來嗅去。
“我可能……睡懵了。”鋼鐵般的oega有些尷尬地說。
不過這一覺睡下來,腦袋雖然還有些昏沉,但身體的不適是緩解多了。
幸運號靠岸時,已經有好幾輛警車在碼頭守著了。
賀亦巡正押著馬競往下走,林玫突然快步來到他身邊,看著腳下的梯板說:“你敢亂說話,我不會放過你。”
這話明顯是對馬競說的,因為除警察外,碼頭上還聚集著不少媒體,自幾人現身以來,閃光燈的喀嚓聲就沒停過。
“這是我的犯人,管好你自己。”賀亦巡沉聲道。
林玫惱火地看了一眼賀亦巡,視線落到了另一邊的許培身上。
目光自然不怎麼友善。
不希望林玫打一些不該有的主意,賀亦巡警告道:“這也是我的人。”
在閃光燈下,林玫不好發作,表情自然得體,說話卻把牙關咬得很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親媽。”
“你知道我的,”賀亦巡語氣平平地說,“我幫理不幫親。”
幾人一踏上碼頭,媒體蜂擁而至。
“林市長,有人說槍擊案是你自導自演,你有何回應?”
“是你的秘書殺了賀駿嗎?賀茂虎還會給你提供資金支援嗎?”
“賀警官,你是在利用這個案子洗白自己嗎?”
“聽說船上有個特異功能人士,是警隊新聘的顧問嗎?”
“……”
許培從沒見過這種陣仗,抬手擋住閃光燈,把臉靠向賀亦巡的肩頭,絲毫不想被拍到正臉,更不想出現在頭條新聞上。
還好馬競說了一句“有什麼可以問我”,吸引走了所有媒體的焦點。
林玫黑著臉去了來接她的助理那邊,賀亦巡叫來兩個警察把馬競帶上警車,帶著許培從媒體的長槍短炮中脫身。
馬競一邊被警察押著往前走,一邊不停地回答著媒體的問題,許培遠遠地聽到了“馬可”兩個字,其他話語都淹沒在了快門聲中。
在去往停車場的途中,賀亦巡的身後有人叫住了他,是同樣也去停車場取車的賀茂虎。
他支開了手下,又看了看許培,許培自覺地去了賀亦巡的越野車上待著,給這父子倆留出了說話的空間。
只是兩人站的位置正好離賀亦巡的車不遠,即使關著車窗,許培還是能聽見兩人在說著什麼,盡管他並沒有想要偷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