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指著的學生,正是那個對他避如蛇蠍的少年。
傅庭安略一抬眉:“我自己找吧,不麻煩他了。”
校醫又問:“你不是教金融麼,去外語學院做什麼?”
“我弟弟學小語種。”傅庭安笑笑,“去看他有沒有偷懶。”
“在七教。”
傅庭安望過去,刻意壓低了帽簷的少年張了張嘴,再次說:“外語學院在七教前邊的場地。”
傅庭安沒有多問,向他點頭:“謝謝。”
而這邊,氣溫升高,兩個女生連的教官已經領著女生們到樹蔭下躲避太陽了。
男生連依然站著軍姿,一個賽一個地昂首挺胸,經過此地的記者團都停下腳步,給他們標杆似的罰站照相留影。
終於,教官吹了一聲口哨,宣佈:“全體都有,向後——”
“我說轉了嗎?!再站五分鐘!”
謝平殊從表情到內心,都只有麻木。
回去就轉它幾百條錦鯉,不信明天不下雨。
謝平殊還在腹誹,卻覺膝蓋後的膕窩被人一記重擊。
然而他已經紮根原地,穩健如老松,根本不會因為這麼一下就腿軟或者挪步。
老軍訓人了,謝平殊連個眼神都不想給。
教官卻更滿意,拍拍他的肩膀:“你,捲毛,出列。”
謝平殊:“?”
教官:“他們該休息了,捲毛標兵,我來單獨練你。”
謝平殊:“......”
教官:“什麼表情?癟嘴幹嘛,天大的福氣,你還不高興呢?”
謝平殊抽了抽嘴角:“......我...喜極而泣。”
一聲哨響,全員向後轉,至樹蔭原地坐下休息。
驕陽的炙烤下,場地上只剩謝平殊和教官挺拔的身影,謝平殊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化了。
教官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你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
謝平殊情真意切:“我體能好。”
“真敢說。”
“我個子高?”
“一般般。”
“我頭發卷?”
“嗯,這個有一點點。”
謝平殊:“報告,猜不出了。”
教官笑容更盛:“蠢蛋,你當然猜不到。”
謝平殊背後不自覺地炸起一片冷汗。
“因為你就適合背黑鍋。”教官笑眯眯地,“我就喜歡你這種捨己為人的,很好,我要讓你的奉獻有價值,不止為了那一個同學,還要為了整個連隊,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