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殊:“......”
好家夥,真會自誇。
謝媽乘坐的地鐵是十一點的末班車,十一點二十時就已差不多到站。
外邊恰好下了雨,謝平殊訂正完最後一個單詞,見傅庭安正在鞋櫃上選傘。
“我媽到站了?”謝平殊抻個懶腰,主動自覺地湊過去,“我去接吧,你去洗澡。”
傅庭安並指推開他越湊越近的臉:“睡覺去。”
謝平殊嘻嘻笑道:“那一起去接嘛——明天週末,不用五點半起吧,六點半?七點半?八點半?”
傅庭安打破他的幻想,道:“明天我學校有事,你記得做早飯。”
謝平殊:“?”
但他只能微笑,換了鞋手忙腳亂地追上傅庭安的腳步:“好的,哥哥。”
最先搞事的是茍旦。
因為週六一早,謝平殊掛了他電話。
追著打第二通時,謝平殊半夢半醒,叫他滾蛋。
茍旦連忙私聊楊不畏:“謝平殊不對勁,孃的,不對勁!”
楊不畏一邊刷題,一邊無慈悲地回複:“怎麼?”
茍旦甩出一條電話錄音,是第二通電話時謝平殊氣勢洶洶的“滾蛋”。
緊接著的幾秒,背景裡傳來敲門聲,謝平殊慌忙套上拖鞋,叫了一聲“來啦”。
前後兩句都是兩個字,但前一句兇神惡煞,只差沒用短短兩字兇得茍旦抑鬱一天。
後一句柔情蜜意,情深似海,不必言說,都藏著無盡的寵溺。
楊不畏問:“你怎麼聽出來柔情蜜意的?”
“因為敲門的肯定是傅哥。”
“?”
“偉哥,你太不解風情了。”
楊不畏翻個白眼,直接把聊天記錄截圖發謝平殊實名舉報。
當事人心虛極了。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向沒什麼起床氣的自己為什麼今早對茍旦說了那句“滾蛋”。
夢裡他和傅庭安被困在了地鐵站口。
暴雨傾盆,電閃雷鳴,從透明的玻璃窗往外看,街道無人,整座誠實都籠罩在壓抑的烏雲之中。
不知道等了多久,傅庭安開口說:“冒雨走吧。”
他自然是雙手雙腳贊同。
實則謝平殊也記不清那是什麼站臺,他們從那個站臺裡出來是要往何處去,總之只記得他和傅庭安一路狂奔,踩著積水,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他倒吸口冷氣,頓覺冷得要命。
可傅庭安比他身子虛多了,連他都覺得冷,只怕傅庭安更冷。
這麼想著,謝平殊茫茫然地抬頭,看向跑在他之前的傅庭安。
而傅庭安慣穿的白襯衫濕得徹底,瘦削的腰線也顯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