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殊一僵,終於又記起自己刑滿釋放二世祖的人設:“靠,我沒錢,真是別人送的。”
“誰啊?這麼貼心,還趕著校隊選拔送鞋呢。”前排的小男生話鋒一轉,笑容忽然就賤了幾分,“看這鞋配色,選得真好,審美不錯——女朋友?”
謝平殊:“......”
同學們一陣起鬨:“噢——女朋友!咱學校的?”
謝平殊把鞋盒放回桌下,突然就沒了興致,對著一群看熱鬧的同學擺擺手:“別瞎猜,單著呢。”
“那這誰送的?”
“你們羨慕不來的,散了吧。”
“嘿,到底誰啊?又不是女朋友,有什麼好羨慕的。”
呂一一忍無可忍,猛地撂筆,壓著火氣道:“當然是傅學長了,不然他能這麼嘚瑟?”
謝平殊:“?”
謝平殊虛心求教:“我很嘚瑟嗎?”
呂一一不理他,兀自低頭寫作業,其他人被呂一一吼得一愣,也面面相覷,不一會兒就散了。
謝平殊又問:“我真的很嘚瑟嗎?”
呂一一咬牙切齒:“我真的要抽你了。”
謝平殊趕緊閉嘴,只小聲嘟囔:“就問問嘛。”
“別問了。”呂一一說,她聲線略有些尖,小聲說話時顯得嬌滴滴的,惹人憐愛,“我快嫉妒瘋了。”
謝平殊默然。
也不只是呂一一,絕大多數人嘴上不說,其實都在腹誹吧。
——就這人也值得傅庭安這麼操心?
誒,不好意思。謝平殊心道,就值,就值,就值。
傅庭安再血虧也得說值。
陽光潛進徐宛家裡時已近正午,花瓶裡的桂花芬芳馥郁,徐宛懶洋洋地推開窗,暖烘烘的香味燻得他更加懶散。
“起這麼早?”徐宛抻個懶腰,看向沙發上專心玩手機的傅庭安,“你最近是不是玩手機玩得有點多?”
傅庭安頭也沒抬:“還好。”
徐宛實在是睏意未消,彷彿沒長骨頭一般趴過去,枕著傅庭安的肩膀養神:“看什麼呢?”
“圖片。”
“什麼圖?”
傅庭安沒回話,徐宛便自己扭頭去看。
只見傅庭安起了裂紋的手機螢幕上是一張放大的面部截圖,徐宛認了半秒,道了一聲輕輕的“草”。
謝平殊。
滿眼尷尬,耳尖通紅,呆若木雞的謝平殊。
亂糟糟的頭發,綠恐龍圖案的睡衣,整個人都如毫不設防的笨蛋狗子,讓人怎麼看怎麼想笑,偏又暗暗藏著某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
衣領沒能遮住的鎖骨,及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徐宛抿了抿嘴,換上委屈的表情。
“安安。”
徐宛痛心疾首地問,“你在我的床上,想著別的男人?”
傅庭安:“?”
徐宛摸出手機,雙眸發光:“原圖發我一份,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