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殊心中有些微妙的欣慰,總覺得經此一役,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生轉變。
——大概可能也許應該,也會包括他的學習成績。
緊跟著的是茍旦的語音,小黑胖子在那邊哭得嗷嗷的,幾十秒沒出一句人聲,就最後撕心裂肺地嚎了句“偉哥我愛你”。
謝平殊聽得耳朵隱隱作痛,翻回楊不畏那篇長文,認真拜讀起來。
楊不畏很講究排版,謝平殊看得毫不吃力。
他說,“我坦白我的嫉妒和不甘心,也坦白我害怕和你們越來越大的差距。
“我在熄燈後借宿舍過道的路燈學習。我買了很多本老師要求以外的補習冊。我每天兩點睡,五點起,背一百個生詞,複習一百個熟詞,複習了發現沒能背熟的,我就抄二十遍,下次再複習。我在網上搜遍了學習方法,挨個試,屁用沒有。我打地鋪,拿報紙墊著,因為床上全是卷子和書,翻得稀爛,成績還是上不去。
我盡全力了,我不想被你們甩開,所以之後還會繼續全力以赴。
謝平殊,你也稍微認真起來吧。我會比你更先考進市前一萬名。”
謝平殊倒吸了一口冷氣,茍旦還在長文後邊緊跟著說:“我也不行,我上回九校聯考才考五千多名,我們一起努力。”
楊不畏毫無感情地回複:“我學校都沒資格加入聯考。”
茍旦不吭聲了。
謝平殊小心翼翼地發言:“前一萬名太恐怖了,全市每年都有近二十萬高考生呢。”
楊不畏:“你想說什麼?”
謝平殊問:“前十五萬名怎麼樣?”
茍旦憤憤:“偉哥,幫我打他!”
“我背單詞去了,”楊不畏說,“等他哥病好了親自教育他吧。拜拜。”
謝平殊默默地看了一陣,群裡再也沒人說話,他起身穿好鞋,抱著單詞書躡手躡腳地離開病房。
五院哪哪都不好,就是電力充足,整棟住院部的走廊都亮得刺目。
謝平殊在走廊的椅子上落座,屁股上的冰冷把他昏昏沉沉的腦子激醒了一瞬。
很好,四張椅子,輪換著坐的話就有足夠的時間讓他門充分冷卻了。
謝平殊端起書,難得認真地默唸起單詞的拼寫。
先定個小目標,下次得聽懂傅庭安那句“賽倫斯已餓死”。
淩晨兩點,楊不畏一如既往地背完一百個生詞,翻去企鵝群裡順手打卡。
茍旦在一點半的時候打卡了今天的數學題,楊不畏一邊羨慕他的效率,一邊在群裡傳送自己的進度。
“單詞打卡100100)”
等了幾秒,只有茍旦歡呼著說偉哥牛逼。
楊不畏搖搖頭,打算閉屏,卻在下一秒猛地瞪大了眼。
企鵝群裡彈出一條新訊息。
悪吠蹆潵:“單詞打卡4040)”
悪吠蹆潵:“難道人家就想被你們丟下嗎,雅蠛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