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我去看看宛宛姐吧......”
傅庭安默了片刻,抬手按住胸口,不帶感情地咳嗽:“咳、咳咳,你倆關系不錯啊。”
謝平殊趕緊掉頭回來,扶他坐好幫著順氣:“沒有沒有,但是你和宛宛姐不是好兄弟嘛?”
“......兄妹。”傅庭安略掀開眼皮,眼裡隱約有幾分奇怪的情緒,“你都叫他姐了,哪來的兄弟。背單詞去。”
謝平殊只好乖乖地哦一聲,縮著脖子回陪護床上背單詞了。
傅庭安依然坐在病床上,冷白的月光偷偷潛進病房,和門縫間的燈光糾纏在一起,一齊躍進傅庭安深沉的眸裡。
他翻了一頁書,輸液器的速度已經被謝平殊調慢了些,但藥瓶裡的藥水還是逐漸走到最後,謝平殊悄悄看他,月色彷彿給傅庭安低垂的碎發鍍一層銀,斑駁的光影之間,可以窺見那雙緊抿的薄唇。
......合理推斷,徐宛應該是喜歡傅庭安的吧?
無利不起早,那什麼師兄什麼鄭總之類的人應該也圖謀不軌吧?
他作為弟弟,是不是應該幫著嚴格把關一下?
傅庭安抬了一下眼。
謝平殊連忙把自己的目光從他身上撕回來,重新落回書上,佯裝念念有詞的模樣。
“藥快走完了。”
謝平殊故作恍然大悟狀,放下書出去叫護士:“啊,我都沒注意。哥你等一下。”
護士很快進來,麻利地卸下輸液器,告知他們可以休息了,便帶著藥瓶離開病房。
按照他們先前的約定,謝平殊現在也該回謝媽的病房去了,於情於理,謝媽那邊都更需要他照顧——況且之前的母子沖突他還沒來得及道歉。
“回去吧。早些休息,明早聽寫單詞。”
謝平殊替他掖好被角,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跟小周姐姐怎麼樣?”
傅庭安回憶了會兒:“她本科畢業就工作了,好像在什麼大公司做文秘工作。”
“我是問你們。”謝平殊小聲說,“她哪裡不合適,你不喜歡這型別嗎?”
傅庭安沉默地看了他一陣,忽然道:“sienceisavirtue.”
謝平殊:“???”
傅庭安揉揉他的腦袋:“晚安。”
謝平殊躺在謝媽的陪護床上,眼下已經掛了一圈黑沉沉的睏意。
老太的鼾聲毫不留情地刺進他的耳膜,謝平殊避無可避,輾轉反側,摸出智慧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模仿剛才那句鳥語。
“賽倫斯...以死...餓......”
手機又一次掉回床上,謝平殊打量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手機螢幕閃爍的微光提醒著他,語音識別失敗。
痛苦。
aisb的基本句型連他都知道是小學階段必學,可是很痛苦,他現在的表現很像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企鵝群裡還有楊不畏和茍旦發來的溫情慰問,訊息列表也有其他同學關切的問候,謝平殊暫時放棄鳥語識別,點開訊息提示一一回複。
出乎意料地,三人群裡不只是對他的問候,還有楊不畏發出來的一長段文字。
很矯情,兄弟,但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