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殊腳下一個趔趄。
徐宛脫下白大褂,倒掉謝平殊那本一口沒動的菊花茶,一臉失落地道:“還讓我離你遠點,好傷心。”
現實逐漸魔幻起來,徐宛饒有興致地觀察謝平殊由紅轉青的臉色,過了好一會兒,謝平殊交臂擋住臉上火燒雲似的紅,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看錯了吧,他、他......”
“嗯,看錯了。”徐宛忍著笑給他露了一下手機螢幕,簡訊的傳送方號碼十分簡短,謝平殊瞄了一眼,10086。
徐宛接著說:“是催人家交話費的,哈哈。你不會真以為安安能說那種霸總發言吧?”
謝平殊:“......”
他真傻,真的。他單知道徐宛是個精神醫學的,不知道醫者不自醫,徐宛這波是久病成醫。
徐宛大概是捉弄人成了習慣,越看謝平殊受氣越覺得好玩。
他和傅庭安是大學時結交的,別人都以為他倆同社團同組織,還感慨生人勿進的傅庭安居然也有好心帶學弟的一天。只有徐宛自己知道,他跟傅庭安純粹是出於他單方面地倒貼才成了“朋友”。
那會兒傅庭安高他一級,是財經專業出了名的冷美人。
倒不是說他靠美色出名,a大收羅了五湖四海的優生,俊男美女不在少數,那會兒的傅庭安也才十六七歲,屬於找他戀愛還略有點背德的年齡。
入學當天,徐宛和他的高中男友在a大門前分手,理由是男友受不了他剛染的紅頭發,慚愧自己無法馴服徐宛這匹野馬,只能抱憾分手。
年輕的徐宛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淚一齊把他的妝容沖得亂七八糟,過路的都紛紛側目,前男友急得掩面:“你別哭了,丟不丟人。”
“你、你怎麼可以...”徐宛打了個哭嗝,吸了口氣,“你他媽個狗娘養的東西,找的什麼雞巴爛藉口打發老孃,操你媽的,老孃早知道你他媽的跟那女的不清不楚嗚嗚嗚嗚雙插頭不得好死......”
前男友無可奈何地一嘆,轉身想走,徐宛退一步越想越氣,沖上去就是一腳,直踹他兩瓣屁股上,罵罵咧咧:“滾!老孃草別人去,滾!!”
或許是他罵得過於髒了,旁觀的過路群眾都紛紛退散,徐宛舉步往學校裡走,看完全程的保安下意識一擋,徐宛惡狠狠瞪他一眼,抽出校園卡在他眼前一亮:“怎麼,死給不讓讀大學啊?”
保安趕緊給他讓了讓路,等徐宛走出幾步遠才小聲和身邊保安道:“我還以為那男的是a大呢,原來這人才是啊......”
“嘶,所以說學習好未必教養好嘛。”
徐宛不聾,聽得清清楚楚,當即便想掉頭找兩個保安理論,卻見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恰在這時回校,停在兩個保安跟前摸校園卡。
保安有些尷尬:“呃,不用出示校園卡,你進去吧。”
那人才停了動作,微微點頭致意,目不斜視地走進來,和徐宛擦肩而過。
一剎那間,徐宛確信自己聞到了對方身上沐浴露殘留的奶香。
“操。”徐宛暗嘆一聲,沖上前拉住對方清瘦的手腕,楚楚可憐地一癟嘴,“你好,我剛失戀了,你能安慰我一下嗎?”
傅庭安的目光向下一斜,停在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上,“你是?”
“我叫徐宛,醫學院的大一新生,我們掃個吧?”徐宛心中許願眼妝還沒花完,一邊做作地沖他眨眼,“我是0,你是1嗎?”
傅庭安:“......”
“我不是。”傅庭安說,“鬆手。”
“不好意思冒犯了,總之先加吧。”徐宛趕緊鬆手,抱歉地改口,“我1也行。”
傅庭安冷冷道:“讓開。”
徐宛心都化了。
冰山酷拽高嶺之花,這不就是他命中註定的新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