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殺驢
官府的人已經出動,正挨家挨戶敲門,把人趕到衙門去登記,路邊的乞丐也都被抓了去。
看到官府正在趕人,三人急忙跑進巷子裡,穿過幾條羊腸小道,走到城牆底下。
趙黎手裡拿著兩把鐵鍬,丟了一把給越獄的仁兄,“挖吧。”
那位仁兄看向旁邊穿著乞丐服的溫懷寧,“你擱這看著,不幫忙?”
趙黎掐住仁兄的後頸說:“你挖就是了,別多嘴。”
兩人奮力開始挖,這城牆底下都夯實了,想要挖個洞很費勁,一天之內絕對挖不通,而且這挖洞的行為太招搖太可疑,要是有錦衣衛經過這,必定會發現。
愁什麼來什麼,挖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兩名錦衣衛給發現了。
錦衣衛腰間挎著繡春刀,朝他們三人快步走去,“你們在幹什麼!”
趙黎握緊鐵鍬,擋在太子面前,對著錦衣衛笑呵呵說:“就想挖個茅坑。”
錦衣衛覺得他們的舉動實在可疑,“去官府登記了嗎?”
趙黎哈著腰說:“還沒去,待會就去。”
錦衣衛側過頭,朝他身後看,“你後面是什麼人,出來!”
溫懷寧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邁開腿一點點走出來,他的裝扮看起來就是個乞丐模樣,兩個錦衣衛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來,都在打量著他。
趙黎這時候上前幾步,走到錦衣衛面前,擋住他們的視線,說道:“聽說你們在找畫像上的人,我今早在城西見到過,那人跟畫像上有七八分相似,穿一身帶金絲刺繡的白衣,看著就尊貴不凡,你們要找的是他嗎?”
兩個錦衣衛對視一眼,“城西?”
趙黎點頭:“是啊,你們快去那找吧。”
錦衣衛直接上前,合力將他拿下,“太子殿下若還穿著那套金絲刺繡的白衣招搖過市,早就被我們錦衣衛給找到了,哪輪得到你目睹,你能描述得這麼清楚,十分可疑,說!太子殿下是不是被你綁走了!”
旁邊那位仁兄震驚了,“太…太子殿下!畫像上那個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趙黎趴在地上,被錦衣衛用膝蓋壓著後背,還想再解釋解釋,這時一直未發話的太子開口了。
“放開他。”
錦衣衛回過頭,看向乞丐裝扮的太子。
溫懷寧用袖子將臉上的芝麻糊和醬油擦淨,露出白皙勝雪的肌膚,這把旁邊那位仁兄徹底看傻眼了。
錦衣衛立即撒開趙黎,雙雙跪下,“請太子殿下跟我們回去。”
溫懷寧問:“你們聽本宮的命令,還是聽督公的命令?”
“這………”他們自然是聽督公的命令,但這話肯定不能當著太子殿下的面講,兩名錦衣衛正思索該如何回答太子,沒注意到後面有危險。
趙黎舉起鐵鍬橫著砸過去,一下敲暈兩個,等他們倒下後,又補了幾下,確保他們暈死過去。
趙黎蹲下開始扒衣服,將錦衣衛的衣物遞給太子,“殿下您換上這套衣物,從城門口找機會溜出去,我隨後就到。”
趙黎臉上有燒傷,沒辦法扮成錦衣衛,只能讓太子先出城去。
溫懷寧換上錦衣衛的制式服,戴上腰牌,將帽簷壓低些蓋住眉心的硃砂痣,“趙衛率,你要多加小心,別讓亓官淵抓住你了。”
趙黎抱拳行禮:“殿下也好好保重,此地不宜久留,快些去吧。”
溫懷寧快步朝城門口走去,大多錦衣衛都是獨來獨往辦事的,互相都不怎麼熟悉,所以他一個人走過去也沒有引起懷疑。
守城門的錦衣衛見他行色匆匆,好奇問了句:“兄弟,你接到新命令了?”
溫懷寧壓低聲音說:“督公有令,命我去臨江府守株待兔,耽擱不得,先走一步。”
一句督公有令,誰都不敢攔,溫懷寧就這麼從十幾名錦衣衛眼前溜出了城。
有個錦衣衛看向他離去的背影說:“這身姿不錯啊,肩窄腰細,跟個小娘子似的,身上還有股子香氣。”
另一名錦衣衛打趣說:“你是不是太久沒碰女人了,一個男人都把你給看饞了。”
“去去去,我就是覺得他有點怪,咱天天飛簷走壁,身上都是汗臭味,他怎麼那麼香呢。”
這話一說,立馬引起眾人的懷疑,慢慢回過味來。
“那可能是太子殿下!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