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淵低頭不語,若是殿下能跟他一起過那樣的生活,他願意放下一切仇恨和野心,可這話他不能說出口。
馬車持續前行,路上稍有顛簸,從未出過遠門的喜樂安和被顛得受不了,溫懷寧也沒好多少,尤其是聽到喜樂幹嘔的聲音後,更覺難受。
“嘔~”喜樂最終還是沒忍住,在馬車上吐了,吐得滿地都是,車上其他幾人都來不及躲。
亓官淵第一時間把殿下抱出馬車,放在平地上,再蹲下身,拿出帕子,幫殿下把鞋面上飛濺到的汙穢給擦拭幹淨,接著站起身道:“殿下,騎我的馬吧。”
亓官淵精心挑選的紅鬃烈馬,沒有人牽,一路上都乖乖地跟在隊伍後面,被馴服得很好。
亓官淵把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記口哨,那匹烈馬甩著馬尾跑過去,停在亓官淵身側打著響鼻。
“殿下,請。”
馬背上沒有裝馬鞍,想要上馬需要些技巧,溫懷寧想嘗試嘗試,便脫去身上的大氅交給安和。
亓官淵見狀,直接上前兩步,從安和手中把大氅拿起來,披回太子身上,“殿下,天冷,別染了風寒。”
溫懷寧很清楚自己的身子經不起風吹,由著亓官淵為自己穿好大氅。
“殿下可以踩著我的手上馬。”亓官淵雙手託在半空中。
溫懷寧沒有別的選擇,只好抬腳踩在亓官淵手掌上。
亓官淵稍稍使勁,將太子託上馬背,緊接著他也翻身上馬,不等太子趕他下去,他便先開口解釋說:“這匹馬性子烈,認主,別人坐的話,它會故意把人甩下去,恐有危險。”
聽完亓官淵的解釋,溫懷寧好奇問:“是匹好馬,你怎麼馴的?”
亓官淵說:“我騎著它跑了三天三夜,期間它一直試圖將我甩出去,都沒能成功,最後它力竭倒地,我贏了。”
亓官淵邊說話,邊打馬前行。
溫懷寧想伸手去抓韁繩,但這馬很有靈性,只要他一抓韁繩,它就打響鼻,溫懷寧覺得有趣,便問:“這馬哪來的?”
亓官淵雙手從太子身前繞出,穩穩抓著韁繩,回道:“禦馬監那幫奴才孝敬的,據說是從邊關送來的戰馬。”
溫懷寧沒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何不對,繼續問道:“你給它取名字了嗎?”
“我叫它跑得快。”
“太隨意了。”
“叫它烈烈也行。”
“烈烈。”溫懷寧喊了一聲,烈烈聽到後,興奮地揚起前蹄,人立起來。
溫懷寧手中沒有任何可以握住的東西,身體直挺挺地往後倒,倒在了亓官淵的胸膛上。
亓官淵一手握住韁繩,一手圈住太子的腰,將人穩穩扶住,解釋說:“跑得快更喜歡烈烈這個名字,有人叫它烈烈它就會很激動。”
溫懷寧驚魂未定,靠在亓官淵懷中說:“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