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亓官淵也有了一絲醉意,他放下酒杯,說正事:“你派幾個人去南昌府打聽打聽。”
打探情報這種事情錦衣衛最在行了,張密爽快答應,拍著胸脯說:“這事就包在小的身上,南昌府那些妓子哪一個功夫好,穿什麼顏色的肚兜,小的都能給您打聽得明明白白的………”
說完張密才意識到亓官淵是個宦官,就算知道了,也是有心無力。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張密正想找補回來,卻聽到亓官淵發出一聲笑來。
張密聽到這一聲笑,後背直冒冷汗。
亓官淵拿起酒杯,一口飲盡,他可能有點醉了,竟說了一句無比荒唐的話,“我更想知道太子穿什麼顏色的褻褲。”
張密並未當真,以為亓官淵在跟他玩笑,便也說了句玩笑:“太子殿下尊貴,褻褲肯定是金子織成的,所以是金色。”
亓官淵笑而不語,等張密醉倒後,他便起身離開了。
兩日後,宮中舉行蹴鞠賽,分為好幾隊,大多都是王公貴族,也有踢得好的宦官在裡面作陪。
溫懷寧在太傅的陪同之下來到看臺處,今日天色不大好,天上陰雲層層疊疊,不見半點日頭,
看臺上風大,喜樂趕緊給太子殿下戴上披風,嘴裡咕噥著:“欽天監的人不是說今日無雨嗎,怎麼感覺馬上就要下雨了。”
賀太傅抬頭說道:“天有不測風雲,殿下看一會便回宮吧。”
溫懷寧瞧著也像要下雨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嗯。”
“快看,那是不是太子殿下。”看臺下一群有名的紈絝聚集在一起,其中有人注意到了看臺上的太子。
溫懷寧極少露面,許多人都還未見過他,那些紈絝也是第一次看到太子,他們還以為太子會長得像永熙帝,結果完全不像。
其中一名穿深藍色錦袍的紈絝,痴嘆道:“太子竟如此秀美。”
旁邊那人推了他一把:“太子可不是你能碰的,回頭玩你養的小倌去。”
太子確實是碰不得,但肖想一下還是可以的。
“待會小爺就上看臺,湊近聞一聞太子殿下的體香,肯定比小倌香。”
“廢話,太子殿下養尊處優,沐浴的水都是甜的,小倌哪能比。”
“小爺倒想嘗嘗到底有多甜。”
這群紈絝說話也不避著人,正好就被亓官淵給聽到了。
亓官淵蹴鞠踢得好,幾年前被國公府上的小公子強行拉著入了隊伍,每年都得陪著賽一場,今年也不例外。
得知太子殿下會來看蹴鞠,亓官淵便早早來到了場上,就為了能多看殿下幾眼,卻被幾個腌臢玩意給壞了心情。
亓官淵把蹴鞠丟在地上,朝著那群紈絝踢了過去,正好砸中那名穿深藍色袍子的小畜牲。
小畜牲被蹴鞠砸中腦袋,疼得面目猙獰,齜著牙怒道:“誰!誰踢的!”
亓官淵徑直走過去,撿起還在滾動的蹴鞠,面色陰沉道:“竟敢對太子殿下出言不遜!你們是嫌腦袋掛在脖子上太礙事了嗎?”
亓官淵腰上掛著司禮監的金色腰牌,彎腰時腰牌在那群紈絝眼裡閃了一下,原本還想要教訓一下亓官淵的小畜牲,硬生生把話咽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