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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之後,顧彬陽被父親叫到書房說話,於舒鶴坐在沙發裡玩手機,蘭綺坐到他旁邊,把手臂壓在他肩膀上,故意湊近:“你躲著我幹什麼?”
於舒鶴不耐煩地起身:“打遊戲呢,別煩我。”
他坐到另一個沙發上,眼神壓根沒從手機上移開,蘭綺想了想,忽然道:
“上次你把我那裡弄腫了,我去醫院看病花了不少錢,你給不給報銷呀。”
蘭琦語出驚人,於舒鶴這次顧不得他的遊戲了,他抬頭四處看了看,見阿姨都在廚房裡,才稍微放下心,看向蘭綺:“你是不是有毛病?這種話也能在這說?”
他罵過之後,從遊戲裡返回,點到轉賬介面:“要多少錢,說。”
蘭綺托腮乖乖對他笑,看起來可愛得要命:“開玩笑的呀,我沒想問你要錢,就是想找個話題和你說話而已。”
“操。”於舒鶴又罵了一聲:“有病。”
他重新低頭打遊戲,忽然身邊一沉,蘭綺又追著他坐到了旁邊,也不說話,就溫溫柔柔地盯著他。
這次於舒鶴沒辦法集中精神了,遊戲裡死了好幾次,他煩躁起來,俊美的臉上滿是戾氣。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幹你兩次把你幹爽了是嗎,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著我,你懂不懂什麼叫避嫌?”
幹爽了?就於舒鶴那種只會往裡面搗的技術,居然還覺得自己能把別人幹爽?
為什麼他會有這麼不切實際的自信?
蘭綺忍住笑,傾身過去,手指摸了摸他額頭上凸起的一道粉色傷痕,看起來像是新傷剛癒合,只碰了一下,於舒鶴就開啟了他的手:“少碰我。”
“你這是怎麼回事,又跟人打架了?”
顧彬陽上次打他根本沒有這麼狠。畢竟他從小到大一直是個好學生,不知道打架是怎麼打的,不像於舒鶴,轉到哪個學校就是哪個學校的校霸,成日裡打架鬧事。
“唐麗麗帶著父母來找我爸告狀,說我出軌,鬧著要解除婚約,爸拿煙灰缸砸的。”
於舒鶴輕描淡寫,但蘭綺能想象到他當時滿臉血的樣子有多慘,心裡幸災樂禍,表面上卻裝出一副愧疚的樣子,道:
“都怪我,那天我要是早點把沙發收拾好,自己躲進屋裡,就不會被他發現了。”
於舒鶴本想讓他少假惺惺的。但抬頭的時候,忽然撞進了蘭綺幹淨的眼底,那雙眼睛裡像是藏著巍巍遠山、潺潺山泉,鐘靈毓秀的美。
裡面的心疼也同樣真摯。
明知道這都是蘭綺裝出來的。但他還是說不出來狠話了,移回視線,半晌才冷著臉說:“跟你沒關系,別上趕著認錯。”
樓梯拐角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於舒鶴立刻站起來,裝作去冰箱裡拿飲料,回來的時候正好和樓梯上下來的顧彬陽打了個照面。
顧彬陽看都沒看他一眼,走到沙發邊,和蘭綺坐在一起。
於舒鶴開啟冰啤酒喝了幾口,眼神卻一直盯著他們兩個,看他們兩個親暱地湊在一起說話,心裡忽然有些微妙的不甘心。
然後這種不甘心的情緒持續發酵,在看到顧彬陽和蘭綺旁若無人地接吻後達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