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我們呆了兩個月,連年都是在這裡過的。老實說我有點不習慣,雖然b市的年味也不濃,但是商場有大減價,郊區也能聽到炮聲,電視上還總能看到新春愉快,拜年之類的字眼。
而這裡呢?雖然有衛星電視,可以收看到中央臺,可總有隔膜感。當然,我並不喜歡現在越來越糟糕的春晚,不過過年嘛,總是不一樣的。
在大年三十晚上,我、亦、傑姆和阿翔齊手包餃子。傑姆真不愧是萬能管家,牛排做的沒話說,餃子也能包的似模似樣,還能包出兔子、老鼠之類的花樣。相比之下,阿翔就遜色多了,這個笨手笨腳的家夥一早就被趕去和陷了,反正這家夥就力氣大,可以把陷攪的非常均勻。
亦很令我吃驚,我本來以為他應該和阿翔一個下場的,但沒想到這家夥的皮擀得很好,基本上達到了又薄又圓又均勻的標準。
不過真正令我感到驚訝的還是我自己,因為、因為,我的手藝竟然和傑姆不相上下,甚至從速度上來說還要比他快幾分!
這一年來我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想不到我以前竟然是下得了廚房的新好男人啊!
“亦,我們以前經常包餃子吧。”
亦的手頓了頓,將新擀好的皮甩給傑姆,才道:“也不是經常,不過需要的時候總包罷了。”
“需要的時候?不會只有過年和冬至吧。”如果一年只有這兩三次機會,我可不相信自己能練出這種手藝。
“還有小年。”
“咦?”
“蘊蘊,你準備做菜餅嗎?”
“啊?!”
我低頭一看,不知不覺我在剛才的皮上放了太多的陷,別說餃子了,用來包包子都嫌多!我連忙將陷撥出一大半。幸虧我手藝了得,這麼折騰也包出一個不錯的成果。
傑姆查了一下數:“蘊少爺,應該夠了,可以下了。”
聽他這麼一說,亦自動停手,然後把我抓到了洗手間。
“不要抓我啦,你手上都是麵粉!”
“我還沒有嫌棄你手上都是羊肉呢。”
“哪裡是羊肉啦,而且我又沒有抓你。放手,我自己會洗!”
“哦,這麼說,明天早上……”
“閉嘴閉嘴!”
我連連跺腳,卻還只能伸出手,讓亦幫忙。我承認我很懶,我也承認早上總是犯迷糊,而且,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就算知道也不要說出來嘛。看透別說透,說透不是好朋友。
亦也真是的,一點也不顧慮自己的形象。恩,也許他認為自己的冷麵形象已經夠厚實了,完全不用擔心被破壞掉。可是、可是,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過完了年,我們又在舊金山呆了半個月,然後又飛到了紐約,在這裡我們又呆了十天。這次亦總算像是來辦事的了,雖然不是說很匆忙,但也不悠閑了。於是,這十天,就成了我的自由活動時間。
紐約是一個商業化城市,雖然這裡有百老彙有炮臺山公園有修道院藝術博物館,但這裡最出名的還是一條條購物街。
我對購物完全沒有興趣,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名牌也不令我追慕,不過我還是逛了一次東村,為燦燦買了一條紗巾。
自那場同學會之後,我只和燦燦見過一面,一開始是因為她的醉酒,雖然她喝酒的時候非常豪爽,但足足頭疼了兩天,也因此耽誤了一天的課。再然後,我就被亦帶到了日本。
當然本來在這之前還應該再上一次課的,但那一次燦燦要臨時幫另一位助教代課,所以在我離開b市前的那個星期最終只上了一次。
我喜歡燦燦,現在又正是我畫畫才取得一點進步的時候,所以我完全沒有想過放棄。只是不知道燦燦會不會生氣,我走的太匆忙了,連電話都沒顧得上打。當然在過年的時候我是有打電話拜年,但可惜的是沒能打通。
想著要討好那個有點堅強又有點脆弱的小姑娘,我在逛皇後區的時候又買了條色彩鮮麗的印度紗麗。這條紗麗的配色非常大膽奔放,就算燦燦不戴,也可以作為一個不錯的收藏品吧,我想。
除了這條紗麗,我在皇後區還有一個收獲,那是一副油畫。老實說,我自己也非常奇怪,怎麼會把這幅畫買回來。這是一副印象派的油畫,以我這個外行來看,是看不出什麼內涵的。而且,這幅畫實在是太陰暗了,雖然用了很多鮮豔的色彩,但一眼看過去,首先感覺到的卻是陰冷。
這幅畫不貴,甚至可以用便宜來形容,據說是一個不知名的新秀畫的。但很奇怪的是,在第一眼的時候,我卻覺得這幅畫很熟悉,因此,就沖動的把它買了回去。
不過買回去之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絕對不想把這麼一副讓人心情不快的畫掛出來的。只是我也沒有把它扔到亦在紐約的大宅子裡,基本上,我認為這幅畫還是很有特點的,所以想帶回去給燦燦看看。
在繞了這麼一大圈之後,我們終於又回到了b市,然後我發現,我竟然找不到燦燦了。
在開始找不到燦燦的時候,我並沒有想太多,因為正是寒假,燦燦也要回家的嘛。而且,中國的漫遊費向來高的離譜,打不通也是正常。但是當出了正月,我還是沒能找到燦燦。
問學校,說燦燦暫時休學了。問她宿舍裡的同學,說在上個學期還沒結束的時候,燦燦就回家了。
“亦,你說燦燦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