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誠是個不喜歡煩惱的人,不喜歡心裡藏著事,不喜歡悶悶不樂,可婚後幾年,她愈發有話說不出。
如同現在。
慕懷把一套禮裙拿給她,“明天晚宴,我姐姐也會去,你穿這套。”
她不喜歡穿裙子,不喜歡留長發,對於一個運動系的人來說,那些都是累贅,但慕懷喜歡,就總是要她穿,她也一次沒順過她的意,兩人的關系總帶著點劍拔弩張。
一誠話裡不掩譏諷,“今天不去酒吧了?”
慕懷平時挺忙得,白天當律師,晚上酒吧兼職dj,各種搖跳的讓一堆迷妹為她在臺下瘋狂,還會跟她的性感搭檔跳曖昧不清地熱舞。
有時候律所加班晚了,穿著正裝就去了,那些人就更瘋狂了,要慕懷踩著她們解領帶。
她一個月不知道要弄丟多少領帶。
自己天天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卻不允許一誠涉足這些地方,還設了八點的門禁。
慕懷沒理她的陰陽怪氣,慕家家業都是由她姐姐打理,顧家的也並給了她姐,如果沒有姐姐幫她代理,也不會有她和一誠的隱婚。
她對姐姐很尊重,是不允許姐姐被別人誹議的,語氣帶上了不容拒絕,“你必須穿。”
宴會是黎桉發小家的品牌晚宴,會有各界人士前往,商界作為消費力入場,明星作為人形衣架入場,屆時黎桉也會去,所以此次出席的都是商圈重量級人物。
而慕家看不上顧一誠這種不學無術的混世祖,她姐姐慕挽潼也不大看得上她,顧一誠心裡都知道。
看不上就看不上,慕挽潼把顧家家業打理的很好,沒有因為不是自己家的就區別對待,解了她父母後繼無人的心病,顧一誠認了。
可能表重視的服裝不止禮裙,慕懷偏偏選了她最不喜歡的裙子。
什麼穿得太過隨便會讓姐姐丟臉,整得好像她少給慕家丟臉了一樣,不過是她私心上想看她穿罷了。
顧一誠揀起禮服,往門口走。
慕懷問道:“去哪?”
“回家一趟,晚宴我自己去。”她留下一句,摔上了門。
翌日。
宴會現場,名流雲集,跑車嗡鳴,夜幕下盡顯兩方派別。
老一輩由司機擋著車頂禮數周全的請下車,彰顯格調,年輕一代自駕炫酷跑車親臨晚宴,彰顯個性。
當然,還有黎桉這等被禁止在人群密集地區開車的危險駕駛人員。
她是由司機帶來的。
黎桉幾乎不參加晚宴,除非是熟人,今日晚宴是張知雨家的。
打聽到她會來,不少富家子弟被父母叮囑了有點眼色,給人提提裙擺,上樓梯時扶下人,下車時沖在第一個開門迎接,要紳士風度別拿出平日的紈絝樣。
雖說黎桉公開過女友,還曾為這個女友跟情敵大打出手,可他們都覺得這只是小孩子不懂事時的消遣,年輕氣盛了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