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這棟公寓她不常來,冰箱裡不剩什麼食物,黎桉也幾乎沒做過飯,只會做些簡單的粥面,她洗幹淨米,將米和水一起放進了鍋裡,不嫌麻煩地推開自己堵在門上的櫃子,去庭院拔了幾顆青菜,又把櫃子推了回去。
反複清洗了幾遍青菜,切碎時由於太急,切到了手指,鮮血瞬間流了出來,黎桉顧不上處理,用水沖了沖,就手忙腳亂的煮起了粥。
在廚房吹到溫熱才端了進去。
解開棠溪唸的一隻手,把人扶了起來,端著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邊。
棠溪念雙唇緊抿,黎桉眉頭鎖著,望向對方的眼神有討好有害怕失去的恐懼,整個人神經兮兮的,她又送了送,說道:“吃啊。”
無聲對峙片刻,黎桉覺得可能是不想讓她喂,便捧著碗送到她面前,“那你自己吃。”
棠溪念抬起手臂,打掉了那碗黎桉前前後後忙活了近一小時的粥,聲音有些尖銳,“你看不到現在幾點了嗎!?”
“三更半夜的你讓我吃什麼?”
她真覺得黎桉有點神經了。
窗外黑漆漆一片,黎桉出去拔了幾顆青菜,竟毫無察覺已經淩晨了。
黎桉眼神像受了驚的小獸,害怕無措,她蹲下身直接用手去抓碎掉的碗,和撒在地上的粥,一點一點的抓進了垃圾桶,嘴裡嘟嚷著,“是我太著急了。”
她害怕她們培養感情的方式又要減少一條,棠溪念不願意跟她溝通,不願意跟她互動,她道:“等你睡醒了我再做給你。”
她把垃圾扔了出去,拿抹布擦幹淨了地,全屋濕氣溫度開到適宜入睡模式,開了會兒窗通風,忙進忙出。
不知是真有那麼多事兒要幹,還是不敢讓自己停下來,不敢去思考現狀。
收拾好一切,洗了個澡,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如她們第一次同住漁洲酒店那般,只不過這次,身份進行了調換。
黎桉每靠近棠溪念一點,就會停下來試探下反應,見她沒說話,就會再靠近一點。
直至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棠溪念道:“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從前是一個人睡不著,要黎桉和她一個床才行,如今是她在這裡她睡不著,時過境遷,她們都不明白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黎桉更不明白,為什麼說不愛就不愛了。
“帖子上說,親密接觸可以培養感情。”黎桉盯著棠溪念冷漠拒絕的後背,“以後我們每天都做。”
棠溪念平靜地替她補全了她選擇性不看的內容,“培養感情建立在雙方有好感的基礎上,我對你沒有好感,只有生理和心理的厭惡。”
“別厭惡我。”黎桉道。
她像在和棠溪念商量主觀感受,彷彿商量好了,主觀感受就可以立即更換成喜歡,簡單的如同讓人別挑食。
十句話裡有九點九句都是無效溝通,黎桉話不聽全,回答問題也越來越沒有厘頭,棠溪念已經放棄跟她好好說話了,沒有用,“你在這裡我睡不著。”
身後的人沉默半響,起身去了客廳。
黎桉第二日甚至手寫了個清單,每天給棠溪念做飯,吃完飯後會出去散步,方法是用繩子綁住彼此的手。
說是散步,棠溪念感覺更像放風,而她是那個被看守的犯人。
然後是一起看電影,其實是坐在一起各懷心事,沒一個情節是記住了的。
到了晚上,黎桉就會將腦袋埋進她的腿間,履行她說過的親密接觸,棠溪念起初會掙紮,但她喜歡黎桉,心理和生理都很喜歡,僅僅一個觸碰,就敏感的不行,黎桉對她的身體情況也一清二楚,棠溪念根本抵抗不了多久,就沉浸了。
再事後冷冷地說一句,“技術很爛。”
就會收獲黎桉自尊心受損的表情,破防地對著電子裝置發洩,筆記本平板備用手機被她摔了個遍。
她不會承認是自己不行,只會把問題怪罪到電腦上的帖子,說內容沒有用,沒有讓她的感情變好,緊接著客廳裡就會傳來電子裝置砸在地板上的巨響。
翌日就會有新的送來,如此往複,棠溪念已經習慣了黎桉突然的動靜。
兩人都是公眾人物,宴會廳外的一舉一動都被清晰的錄了下來,登上了熱搜,事情發酵了很多天,熱度依舊居高不下。
公寓裡的日子平淡沉默,外面卻亂成了一鍋粥,各界都在討論黎桉把人帶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現身。
黎桉誰的電話也不接,誰的訊息也不回,於外界來說就是處於失蹤狀態,期間江寧和黎宴清發過訊息詢問情況,黎桉就回了三個字,“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