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記錄了黎桉幼年成長的房子,客廳裡卻闖入了一群陌生面孔。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坐在黎桉的小木馬上,江寧陰沉著臉,語氣冷冽,“下來。”
小孩被嚇得哇哇大哭,孩子母親將小孩抱走,哄住了哭聲,撇了幾眼江寧,還怪好看,跟阿念那個女朋友長得有點像。
王國風聞聲趕來,看著氣度與相貌皆不凡的男人,有些不爽,“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
江寧挑了挑眉,帶著質問及怒氣的目光看向管家,一手插兜,一手攤開掃了圈眾人,示意管家給他一個解釋。
“江總,是黎小姐的客人。”管家躬身道,“我們已經勸阻過小姐了。”
王國風說她姐姐有個小孩,讓她先買點玩具給孩子玩玩,黎桉就想到了這棟房子裡玩具很多,就給安置在這了。
她不知道兒童房於父母而言的意義,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閑置的童年房。
王國風上下打量了眼江寧,一身看著就價值不菲的西裝,身形修長清瘦,不壯實,一張臉比女人還柔美,很矜貴的樣子,像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如果不是長得與黎桉有幾分像,用王國風的話來說,小白臉來的。
他最看不上這種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紈絝。
“你是黎桉她哥?”王國風耿著嗓子問。
江寧:“?”
江寧眉頭輕擰,微揚下巴,將另一隻手也插進了西褲口袋,正要說從這裡滾出去,管家替王國風介紹了,“這位是黎小姐的父親。”
王國風等人都愣住了,江寧保養的很好,四十多歲的男人臉上一點細紋都沒有,仍舊風韻猶存。
管家是看著黎桉長大的,也清楚江寧的脾性,又低聲重複了一遍,“是小姐安排的,江總。”
江寧淡漠的掃了眼客廳裡的人,徑直走向一個古典沉穩的五層紅木櫃,拉開中間一層抽屜,裡面躺著的小葉紫檀盒敞開著,盒裡空蕩蕩。
江寧氣息逐漸不穩,一層層拉開,都沒看見要找的東西,崩潰大喊:“平安鎖呢!?黎桉的平安鎖呢!?”
這盒子裡該躺著一條銀色平安鎖!
管家疾步走來,江寧很少直呼黎桉全名,這麼叫了,八成是出事了,他對保姆道:“快找。”
江寧瘋了一樣到處翻箱倒櫃。
“在這!”
保姆指著廚房角落裡的平安鎖,不敢伸手去拿。
是王國風親戚在櫃子裡翻到了一個銀鎖,瞧著好看,給小孩戴上了,小孩在廚房玩的時候掉在了這裡。
江寧闊步趕來,看到平安鎖上沾著的血,大腦發懵,呼吸驟停,他雙目赤紅,顫著聲問:“哪來的血?”
“應該是洗魚時候沾上的。”保姆解釋。
王盛大早上釣了條魚,殺魚的時候小孩來廚房玩,應該是那時候碰上的。
江寧一陣眩暈,正要彎腰去撿,才走出一步就恍惚了下,被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 ,“江總!?”
他甩開管家,撿起銀鎖放到水池裡沖洗幹淨。
幾乎是神經質的將平安鎖歸位,紅木櫃裡收藏著許多黎桉小時候的照片。
小小的黎桉穿著兒童運動服,頭發與成年期一樣,是越過下巴的烏黑短發,那時候就冷冷的,沉著冷靜的氣質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顯得有些拽拽的,正吃著小熊餅幹。
更小的時候,還是個只會揮舞著小手的嬰兒,腕上戴著一條紅繩編織的銀色平安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