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將這聲音叫給別人聽。
“你們在幹什麼?”小么扔下食物,撇到地上的玻璃空瓶,她撿起聞了聞,快步走到瞿頌身旁蹲下,看著她濕潤的眼角泛紅的面板,抬頭怒道,“你給她喝了什麼!?”
“給她治病的……”正要問小么要不要來點,這小孩就把她往門外推。
姚芷喝了酒,步伐本就不穩,小么這麼一推,她幾乎是摔了出去。
死小孩把門鎖上了,但她知道密碼。
客廳裡,小么握著瞿頌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讓她感受她的心跳,低頭吻了吻瞿頌手心,說道:“我幫你。”
淩晨,窗外陰雲密佈,暗沉低壓,臥室裡亮著一盞暖黃小燈,瞿頌高燒不退。
小么取來水和退燒藥,放到床頭櫃,撚起被子一角要扶瞿頌起來吃藥。
藥效退去,瞿頌也漸漸恢複了點力氣,她厭煩地推開小么,“滾開!”
小么被沒有防備的一推,推的向後栽去,跌坐在地上,可憐無助地望著床上的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倒像是她被瞿頌睡了一晚似的。
反鎖的房間門外是姚芷的敲門咒罵聲,罵小么捷足先登不勞而獲佔用她人成果。
小么眼底懸著淚花,模樣柔弱無辜,不知道的還以為床上的人把她睡了,然後甩了。
她吸了吸鼻子,眼神堅定,下定了某種決定,“你喜歡她那樣的嗎?我……我……我可以學!”
瞿頌崩潰,擰著眉問:“你學什麼?”
小么:“s,。”
顫抖地指尖指向房門,瞿頌虛弱地說:“滾,出去。”
門外姚芷吵得她頭痛欲裂,房內小么惹得她胸悶氣短。
瞿家家教優良,知禮節懂進退,母親溫婉大度,時常教導瞿頌要以和為貴,不可以做傷害別人的事,要寬容大度做個善良的人,夫妻倆善良了一輩子,善良到家破人亡。
受到父母的影響,瞿頌不貪財不貪色,棠溪念要給她五五分,她只要三層。
僅僅一張沒什麼尺度的照片,她十惡不赦罪無可恕嗎?
小么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姚芷雖然被扔了出去,但大門是密碼鎖,她想進來隨時可以進來。
瞿頌疲憊地合上眼皮。
好想死。
她要把智慧鎖換了。
誰也進不來。
“死小孩你給我出來!”姚芷在門外喊道,“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小么止住聲,一抹眼淚,氣沖沖地推門而出,對客廳那個成熟性感的女人沒什麼好臉色,“看什麼?”
姚芷掀開筆記本螢幕,電腦沒關,她把瞿頌尚未刪除的資料轉向小么,用下巴點了點,示意她自己看。
小么一行行看過去,文字冰冷無聲,卻觸目驚心。
她攥起拳頭砸了下桌面。
姚芷驚了一跳,“你有病啊?”
小么聳拉著腦袋,視線逐漸模糊,愧疚與恨意交織侵襲,“我想有這樣的父母嗎?”
一出生就將她拋棄,她連父母長什麼樣,連素未謀面的姐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一無所知,一無所有。
這樣一個陌生到從未見過的父親,母親,卻給她留下了最大的傷害。
姚芷沒那麼心善,不會安慰人,她巴不得小么趕緊離開瞿頌,“那你走吧,不管你承不承認,這都是生下你的人,你和瞿頌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你是她仇人的女兒,你父母害得她家庭破碎,父親癱瘓母親精神失常,你要是有點愧疚之心就離她遠遠的。”
“我不要!”小么哇地一聲嚎啕大哭,“我不要離開瞿姐姐!”
她嗚嗚不停,姚芷說了好幾句打住,打住,都收不住。
瞿頌面色蒼白渾身無力地開啟房門,咬牙切齒,“你們倆個,離開我家,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