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小貓
熱搜裡除了營銷號的分析,入目都是罵她活該,沒人在意解包行為是否正確。
“明明有女朋友了還死不承認,戰隊發生那麼多事也不見她出來說句話,不知道她這隊長幹什麼吃的。”
“這種人憑啥能當隊長啊?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仗著家裡有錢有勢唄,看她從來不回應的態度就知道了,不屑理咱們,順便感謝下解包大佬,天降正義!”
放在以前,黎桉對評論只會嗤之以鼻,毫不在意,面板被解包也頂多會難過幾天。
可感情上的頻頻受挫,工作上的狀況百出,身體上的虛弱難受,讓神經變得敏感脆弱,一碰就碎,一掙就斷。
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容易感到委屈的。
她發燒三十九度,去醫院掛個水回來就被棠溪念羞辱了一番。
還說她不如她喜歡的人,又找了新搭檔,不要她了。
期待了那麼久的面板也沒了,網友也罵她。
她生病了,棠溪念不關心她,還要讓她更難過。
種種情緒堆積如山,在此刻轟然倒塌,黎桉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淚水從指間縫隙裡劃出,浸濕了衣服。
“黎桉!開門!”
棠溪念藉口出門透氣想看看黎桉在幹嘛,怎麼沒有來,就聽見她房間裡傳來哭聲。
裡面的哭聲止住了,但半天不開門,她拍的手都紅了,門縫才被拉開。
黎桉眼尾一片緋紅,顯然是哭的狠了。
棠溪念看的心疼,想上前安慰她,又突然止住了動作,早上那副畫面在她腦海中重現,拉住了她想抱抱黎桉的沖動。
話到嘴邊,生硬的問了句,“你怎麼了。”
她們之間僅有一步之隔,卻像隔了千萬裡。
黎桉看著棠溪念始終疏離的站在玄關外,沒有向前踏一步的意思。
許是發燒時寒冷的身體對熱源有極度渴望,黎桉向前走了一步,補足了兩人間的距離。
“我面板沒了。”她說道。
本想棠溪念能安慰她。
不料棠溪念卻道:“啊?就一個面板,你哭成這樣?”
“你怎麼跟小孩一樣。”
黎桉嘴唇微微顫動,眼淚說掉就掉。
她現在的神經就像一根纖細且沒有彈力的繩子,被兩股力量往不同的方向拉扯,緊繃的風一吹就斷了。
黎桉砰的一聲關上門,崩潰的把衣服都胡亂塞進行李箱,第一次主動給江寧打了電話。
她用胳膊捂住了眼睛,阻止眼淚斷了線的往下流,哭得極委屈地說:“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你別哭啊!桉桉,爸爸現在就來接你!”
“發生什麼了你跟爸爸說,深呼吸小桉,深呼吸!”
“別掛電話啊,先別掛電話,呼吸捋順,你聽我說……”
江寧那頭一陣兵荒馬亂,有安排私人飛機的,有通知醫生緊急出差的,秘書和助理的聲音此起彼伏。
隱約還能聽到員工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