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是想聽他說喜歡?
狗男人!
心裡吐槽一通,時桉卻還是順著江至嶠的心意,一字一頓的說道:“喜、歡、你。”
“嗯,”江至嶠拖長了聲音,音調裡全是愉悅,“那有多喜歡?”
這一次,江至嶠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時桉的回答,反而聽到了後者綿長的呼吸聲。
時桉又睡著了。
剛剛醒來本就沒有太多精力,腦子轉不了多快又遇到表白,這一通操作下來早就把他為數不多的精力耗光了,時桉能堅持到現在也不容易,終於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江至嶠輕笑一聲,還像之前擼貓一樣點了點時桉的鼻尖,然後輕輕讓他躺在床上。
給時桉掖好被子,江至嶠輕手輕腳地出了門,他要把時桉醒了地訊息告訴朱莉女士和斐爾。
他們的辦公室不遠,就在樓下。
江至嶠禮貌地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傳來應答。
那兩個人也並沒有睡,他們還在查閱資料,試圖尋找時桉仍在沉睡的原因。
斐爾剛剛找到了一本書,書裡有一些關於精神力缺失的記載,裡面的文字少見且晦澀難懂,而且字型極小又擠在一起,他得用放大鏡才能看見。
當他還趴在桌子上一個字一個字的努力分辨的時候,江至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時桉醒了。”
斐爾瞬間頓在原地,甚至還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江至嶠這話的意思。
“時桉醒了”這四個字真的是他這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最讓他開心的訊息,甚至比他賺了一百萬星幣更讓他開心。
斐爾放下放大鏡,當即決定去病房看看時桉。
只是走到門口,卻被江至嶠攔了下來:“他又睡著了,等明天再看吧。”
嗯?
斐爾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江至嶠剛不是說時桉醒了嗎,怎麼又睡著了?
發生什麼事了?
斐爾正要開口,就看到了江至嶠的表情,瞬間理解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兄弟這春風滿面的樣子,該不會發生那件事了吧。
心中的大石放下,斐爾又恢複了那不著調的樣子。
他眉毛一挑,賤兮兮地湊上去問道:“你這是表白了?”
江至嶠笑著點了點頭,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
“行啊兄弟,”斐爾一巴掌拍到江至嶠肩上,“鐵樹開花,我以為你得孤寡一輩子呢。”
話是這麼說,斐爾是真心實意地為江至嶠感到開心。
之前時桉失蹤江至嶠堅決不相信時桉已經死了,之後時桉不顧自身安危也要保護江至嶠的性命,再後來江至嶠拼盡全力也要為時桉尋求一絲生機……
樁樁件件都在無聲說著兩個人的愛意,如今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當然為兩個人感到開心了。
朱莉女士把他兒子拽到一邊,讓江至嶠回去休息:“小江也回去睡點覺吧,這幾天你肯定也在擔心。”
雖然現在江至嶠的臉上有藏不住的笑意,但是他眼下也同樣有藏不住的烏青。
做完手術後的這幾天,不僅時桉需要恢複,江至嶠更得好好休息,畢竟作為手術的主導者,一定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可是這幾天他一天也睡不了幾個小時,就算是閉上了眼,也總會做各種各樣的夢。
比如說時桉沒醒過來,再比如說時桉病情惡化,甚至他還夢到了時桉的葬禮。
幾次過後,江至嶠幹脆不打算睡覺了,就在那裡躺著,睜著眼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