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官二代太監的攝政攻】
攝政王路過小太監處。
攝政王路、過、了小太監處。
雪地裡抄近路的謝複攏一攏袖子。
目不斜視。
皮草毛氈的大氅冠帽保暖效能不錯,靴子踩在雪裡,身材高大的王爺不走尋常路。
沒辦法,上工要遲了。
這真是他生活多年的地界麼,怎麼感覺……大冬天上工忒艱辛呢。
不曾習以為常,實在不能習以為常。
若真久在此處,這會兒這麼不習慣,那約莫是見著百年一遇的暴雪降溫了。
忒艱辛。
雖然夜裡攏了銀炭無煙的火熜,加了金繡著錦的蓋被,湯管裡也有熱水汩汩取暖——這不知為何顯著豪奢又顯著簡陋的供應,稍解了一些寒冬入睡的困難……
但是。
它也一樣封印了晨起的決心。
是炭火吸走了太多精氣,是蓋被增加了太多重量,是高床軟枕合力扣押住客,是本王還不夠野心勃勃,竟不曾更改一下收奏本的營業時間。
為什麼感覺眼前不久還在炎熱的暑日,轉眼間就寒流南下。
是錯覺嗎。是錯覺吧。
猶記得那一天,晌午過半,高大英俊的攝政王,玄衣金線、寬袍廣袖,於富麗堂皇的內室中好端端坐著打個瞌睡,突然一肘子沒撐住,腦袋一歪給驚醒。
謝複:醒來一片空白。
茫然,淡定,不慌。
觀察周圍,坐下靜思。
處變不驚的謝姓男子伸出筋骨分明的手,揉一揉額頭,按太陽xue……
輪刮眼眶。
他回顧腦海裡的記憶。嗬,好在有記憶。
身份,攝政王。
狂妄,橫著走。
橫著走的謝老闆覺出幾分淡淡違和,修長十指不由從額頭移落眼間,頭疼得……開始擠按睛明xue。
他産生了一點淡淡的疑惑困擾:這國家一把手的腦子,怎麼不戳不動?
戳一下,想起來一點,不戳,那腦筋裡就是個白板,差點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這豬腦子真的能行?
謝郎君驅動腦力,回憶了一下生平,發現記憶瑣碎而連貫。
雖然瑣碎,但是連貫,沒什麼空缺可疑的時間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