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反手將隔間門鎖上,視線直直地落在白瑾手中的棒棒糖上,迫不及待地想要咬上去。
就在他張嘴的瞬間,白瑾伸手攔住了他。
白瑾垂眸凝視著他,卻被沈煜泛紅的雙眼驚住,忙不疊地問道:“你怎麼了?”
沈煜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不是知道我不開心嗎?”
是啊,他知道沈小貓不開心,但他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說什麼。
沈煜見他沉默不語,猛地拉住白瑾的手腕,低頭朝著他的手臂狠狠咬去。
白瑾沒有掙紮,任由他咬著,自始至終都強忍著不出聲。
滾燙的淚水滴落在手臂上,彷彿帶著灼人的溫度,燙得白瑾心髒猛地一抽,差點下意識將手臂抽回。
不能和我講為什麼不開心嗎?算了,沒有關系,我能讓他出氣就好。
直到嘴裡泛起血腥味,沈煜才緩緩鬆口,愣愣地看著手臂上那一排滲出血珠的牙印。
鬼使神差地,他低頭舔了一下傷口,血的溫熱與腥甜在舌尖散開,這種感覺和上輩子記憶中地板上冰冷的血截然不同。
他甚至産生一種沖動,想要將傷口周圍的血都舔舐幹淨。
沈煜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白瑾微微濕了的額發,想必是疼得冒汗了。
白瑾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也有些急促,目光緊盯著沈煜沾著血跡的嘴唇,終究還是忍不住伸手想要擦拭。
可這一擦,不但沒擦掉血跡,反倒讓紅色的痕跡在嘴角暈染得更開。
好想咬,真的好想。
沈煜逐漸平靜下來,抬手擦掉臉上殘留的淚水,拉著白瑾往外走。
他想讓白瑾記住疼的感覺,也渴望能和他感受同樣的疼痛,似乎這樣兩人之間就能有更深的羈絆。
一路上,沈煜都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走到校門口,他拉住白瑾的手腕,將傷口展示給門口的保安大爺,說道:“大爺,我同學手受傷了,醫務室的姐姐說沒有包紮工具了,讓我們到醫院去。”
大爺瞧了一眼傷口,放他們出了校門。
白瑾以為是去醫院,二話不說跟著沈煜上了計程車,但當車子停在離學校3公裡左右的商業街門口的時候,白瑾還是問了去哪兒,沈煜說:“一個能讓你記住疼的地方。”
街上沒有多少人,一搬都是學生在著一塊兒這活動,白天比晚上清冷,沈煜就這麼帶著白瑾往裡面走,在一家臺球店門口停下,上電梯到了二樓。
這家一樓是臺球廳,樓上是臺球廳老闆女兒開的刺青店。
沈煜推開刺青店的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面而來。
店內燈光暖黃,牆壁上掛著一幅幅風格迥異的刺青圖案,有抽象的線條藝術,也有逼真的動植物畫像,在燈光的映照下,有了生命一般。
角落裡擺放著幾盆綠植,給略顯冰冷的刺青店增添了幾分生機。
白瑾愣了一下,他好像知道沈煜要幹嘛了。
“歡迎光臨。”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裡間傳來,隨後,留著齊肩狼尾短發的女孩兒走出來,她穿著一件寬松的黑色衛衣,下身搭配一條深藍色牛仔褲。
沈煜想,她和上一世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