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以灼上一次感受到類似的威壓,還是來自化虛門的宗鶴,這樣實打實自己修煉到大乘後期的強者,是緒以灼這樣修為白撿的人在全盛時期也無法匹敵的,那一回要不是君虞她絕對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脫身。而這一次她感受到的氣息,相較宗鶴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乘期大圓滿。
這等修為的人,全修真界也沒有幾個,而妖族只有一妖符合條件。
緒以灼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個最大的可能性。
她一邊找出護身法器準備跑路,一邊對憐姑娘說道:“你這次躲錯地方了,妖王只怕也沒進過祖妖秘境。”
憐姑娘只會比緒以灼更熟悉凰宜的氣息,哪怕隔著這麼遠,她也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逃婚經驗豐富的憐姑娘熟練地也準備跑路。
長生一邊在心裡吐槽怎麼妖王來得這麼快,她本來還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的,一邊跟上緒以灼和憐姑娘的步伐。
只有隴漓一頭霧水:“妖王怎麼啦,我們不是來找貔貅的麼,和妖王有什麼關系嗎?”
“妖王王後,正在逃婚。”緒以灼指指憐姑娘,又指指她們仨,“我們,不管知不知情,對妖王陛下而言目前都是幫助王後逃婚的幫兇。”
說罷,緒以灼一馬當先紮進了大雨裡。
憐姑娘和長生的動作也麻利得很,只有隴漓被突如其來的噩耗砸得暈頭轉向,大腦一片空白地跟上她們。
許久之後,隴漓才在心裡感慨不愧是和她們全族都簽訂了契約的緒姑娘,連大乘期大圓滿的妖王都敢惹。
雨中奔襲,緒以灼覺得剛剛的計劃算是白制定了,流光澗那點溶洞根本不夠凰宜妖王轟的,直接往太虛海跑就是了。雖然這事處理起來其實也簡單,讓憐姑娘跟著妖王陛下走就是,她們之間雖然有一點小缺憾,可總的來說還是雙向奔赴的。但現在不是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麼,緒以灼覺得也不太好把憐姑娘交出去被妖王陛下這樣那樣,那樣這樣。
緒以灼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問憐姑娘:“那兩枚靈花印,可是你直接向妖王陛下要來的?”
憐姑娘神情單純地點了點頭。
緒以灼一時無言:“……你就沒有想過,她為什麼會給你兩枚嗎?”
憐姑娘一臉天真地發問:“難道不是為了備用嗎?”
誰會留一枚靈花印備用啊?!
憐姑娘天然呆得要讓緒以灼落淚,妖王那意思分明就是她要陪著你一起進來啊憐道友!
一旁的長生已經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只有隴漓傻乎乎地覺得憐姑娘說得對。
緒以灼深吸一口氣,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麼跑跑不掉的,妖王的速度絕對比我們快。”
她甚至感覺到隨著她們的移動,妖王也加快了速度,凰宜妖王一定有著什麼感應憐姑娘的辦法。
緒以灼叫停幾人,自蓮花金簪裡取出了一個陣軸。
這玩意兒還是禹先生給她的,裡面提前畫好了傳送陣,金簪裡還有不少一模一樣的。作為出自當世數一數二陣法大家之手的陣軸,緒以灼手中這些可以說是現今能拿到的陣軸裡最好的了,傳送距離遠,還可以自定義方向,唯一的小缺點就是靈石耗費大。
隴漓和平洲閣接觸的過程中早就接觸過類似的陣軸,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祖妖秘境裡用這些東西,還是在夜晚,靈石的消耗幾乎要抵得上一座極品靈礦,更別說我們還有四個人……”
在緒以灼往陣軸裡砸靈脈的動作中,隴漓的聲音戛然而止。
直到被轉軸傳送走,隴漓還是恍惚的。
是不是因為她們一族被關在離獄裡太久,祖母說的那些話都已經過時了?其實修真界的靈脈一點也不值錢的對嗎?
緒以灼的豪橫,把長生都震懾住了。
我活了這麼久有什麼場面沒見過?
這場面我還真沒見過。
趁著凰宜妖王還想到封鎖空間,緒以灼用傳送陣光速跑路,把一行四人送到了太虛海岸,這不是傳送陣能達到的最遠距離,但太虛海顯然有著特殊的禁制,一旦踏入太虛海的範圍傳送陣便會失效。
“這場雨範圍還真大。”站在瓢潑大雨中,緒以灼不由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