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以灼重重一聲嘆息:“唉!萬惡的封建地主階級!”
“緒姑娘……”杜湘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緒以灼的衣袖。
緒以灼很熱情:“這位遊客,你有什麼疑問盡管提出來。”
杜湘不得不告訴她一個殘酷的現實:“緒姑娘,你走偏了,這條路到不了雲陽鎮。”
緒以灼:“……”
不稱職的導遊最後還是在遊客的帶領下,方才順利到達雲陽鎮。他們一路上路程和步速都是特地計算過的,赤地限定旅遊團到達雲陽鎮的時候剛好是傍晚。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雲陽鎮裡竟然有人在。緒以灼遠遠看到一個修士打扮的男人倚著那座匾上寫有“閑雲來歸”的牌樓,滿面愁容。
緒以灼不認識他,但是雲尚看見那人後神情一瞬間便過得很激動。他拍了拍杜湘,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杜湘的神情也隨之劇變,手忙腳亂地從空間法器裡取出一面小鏡,顫抖著手將這面效果同望遠鏡一般無二的小鏡擺在眼前。
緒以灼還沒反應過來,雲尚已經拉著杜湘大步往前跑,還在不斷喊著同一個名字:“陳叔!”
修士耳聰目明遠勝凡人,哪怕隔著不短的距離牌樓處的修士也聽見了他們的喊聲,猛地抬起頭,拔腿就往他們那跑。
等緒以灼也過去的時候,修士抱起杜湘轉了一圈,杜湘聲音哽咽,站在一邊的雲尚也抹了抹眼角。
杜湘吸著鼻子,磕磕絆絆地問:“陳叔,你、你們等了很久了嗎?”
被稱作陳叔的男人道:“接到訊息後我就帶著人趕過來了,但是前方的路我們實在不認識,只能在雲陽鎮等小姐你們回來。”
陳叔歉疚道:“平樂府和仙令府派來的人都不多,算上我只有十四個人。”
杜湘搖了搖頭:“沒事,辛苦你們了。”
陳叔目光越過杜湘看向停下腳步的緒以灼等三人:“小姐,他們就是你們這一行的僱主嗎?”
杜湘點點頭又搖搖頭:“緒姑娘和禹先生是,李老先生是我們在尋方府遇到的,這次我們能平安回來老先生幫了許多忙。”
他們一行人竟然真的到了尋方府這件事対陳叔而言無疑是很大的沖擊,但陳叔並沒有在這件事上深究,而是向前向老李道謝。
緒以灼心裡有些許欣慰,看來杜湘和雲尚在平樂府與仙令府也不是完全孤立無援,還是有人真心対待他們的。
杜湘拉了拉陳叔的衣角:“叔,我們先進去吧,路上的事我慢慢講給你聽。”
陳叔忙點頭:“你們一去好幾個月,是要好好休息。今夜就在鎮長府邸好好歇上一晚,守夜的事交給我們。”
這一路說辛苦,其實也不是特別辛苦,麻煩主要在於赤地潛藏的危險,真說休息的條件還是不錯的。空間法器不便宜,一般修士只有一個,但緒以灼最不缺的就是錢,自己買了幾個,離生門給了幾個,禹先生給了幾個,帝襄給她的蓮花金簪裡面空間在空間法器裡頭也是驚人的大,更別提她還有可以說是能夠無限裝的系統包裹,於是就塞了很多其他修士絕不會帶的“無用東西”。
這些“無用東西”全是能改善生活質量的。
當然,能有個好地方住自然更好。
緒以灼等三人安頓下來後,杜湘和雲尚就隨平樂府與仙令府的人走了。許是聊了一夜,第二日起來緒以灼看見杜湘眼底有青黑之色,但心情肉眼可見的很好。
緒以灼指了指她眼睛:“要休息一下嗎?”
她以往也沒少熬夜,自然知道晚上睡太少第二人會沒力氣的。
杜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的,雲尚說他揹我走。多待一日就多一分危險,我們還是快點出發點。”
緒以灼沒意見,招呼上老李和禹先生上路。多了平樂府和仙令府的人後,他們的隊伍一下子膨脹了許多。
雲陽鎮算是目前赤地的一道分水嶺,以北是一片迷霧,以南則是經無數尋寶人探索相対清晰的地域。杜湘和雲尚也不用繼續耗費心力引路,前來尋他們的人已經足以帶他們會平樂府。
這一批人有向導,也有高階修士,進可引路退可抵抗無目鮫人,一切匪盜也不敢招惹他們,緒以灼感到自己過了進入赤地以來最清閑的一段時光。
其他四人也差不多是這麼覺得的。
擺爛五人組被周密護衛著,全須全尾送回了平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