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乘期後期與大圓滿彷彿只是一線之隔,宗鶴卻覺得他和對面女修之間隔著天塹,劍修的氣息就如同她手中的劍,退去白玉的溫潤後,只剩下劚玉如泥的鋒芒。
對方的威壓讓他不敢上前一步,似是一步後就會神形俱滅。
宗鶴已將她的身份猜了個十成十。
除了如今的修真界第一人,再不會有人能揮出這樣的一劍了。
心中最後一絲對樓惜紅的恨意與對紫微垣的妄念支撐著宗鶴勉強開口:“君樓主,方才離開那人……”
“怎麼,”君虞冷聲道,“你也要試試能否擋住我一劍麼。”
最後的念想隨著這句話落下煙消雲散。
“若說樓惜紅造屍山血海,當受一劍,宗長老不知採補多少爐鼎,方練得如今這般筋骨,是否也值當一劍。”
宗鶴冷汗直冒。
他們分明站在同一處屋頂上,君虞身高不如他,他卻彷彿被君虞居高臨下宣佈了死刑。
宗鶴不覺得自己有任何與其抗衡的可能,他沒有任何猶豫掉頭就往落雲山脈跑去。只有跑回落雲山脈中的化虛門,他才有一線生機!
君虞只有一人,她就是再強難道能抗衡化虛門的千年基業嗎?!
君虞察覺了宗鶴的念頭,輕哼一聲,沒有立時結果他的姓名,只不遠不近地跟在他的身後。
劍修的身上沒有一絲邪氣,宗鶴卻覺得身後是一隻白衣無常,而索命的鎖鏈,已經套在了他的脖頸上。
前往赤練山脈與前往落雲山脈是相反的兩個方向,羅悟城距離赤練山脈要更近些,宗鶴還沒有逃回化虛門,緒以灼已然到達赤練山脈山腳下。
直到再往前就是赤色的土地,緒以灼才停下腳步。
方生蓮鏡跑回去,離生鏡鑽了出來,赤練山脈來自黃泉的幽魂還沒有出現,離生鏡已經做好了保護主人弟子的準備。
緒以灼失了魂魄般沿著山腳走了許久,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摘下黑玉半面除去偽裝,又將身上的衣服也換了。
她有條不紊地做完了這些事,實際上整個過程腦海中一片空白。
緒以灼呆呆地抱著換下來的衣服。
此時此刻她好像終於能認真思考先前的發生的事了,但是思來想去緒以灼也只想問一個問題。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以灼睡不著了,但我要睡了。
今天的更新時間稍顯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