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以灼著急道:“可被他看到你就會被牽扯進來……”
我不想拖累你。
緒以灼沒能將後半截話說完,君虞忽地將她拉向了自己。
緒以灼毫無防備地跌入她懷中,手撐住君虞的肩膀才沒讓兩人撞在一起。
宗鶴殺到身後了嗎?
緒以灼:“怎……”
下一瞬,她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緒以灼遇到了前世今生,最無法想象,最出乎意料的事。
君虞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
在緒以灼的眼中,君虞一直是天邊高懸的明月,山巔不化的積雪,淡而不可捉摸,她的唇色也不是濃豔的硃色,顏色稍淺但依舊很漂亮,只給人多添上一抹疏離。
不化的雪落在了唇齒間。
觸感微涼,因為是冰靈根修士的原因嗎?緒以灼覺得君虞仍是那捧白雪,自己卻要被融化了。
在君虞伸出舌尖,輕觸緒以灼上唇的唇珠,在感受到那一點濡濕後,緒以灼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直接傻掉了,從始至終都沒能做出一點反應,任由君虞擺布。
一切都被藏在蓮花掩映中。
直到君虞離開,緒以灼才喃喃問道:“為什麼?”
君虞淺嘗輒止,輕嘆一聲,將緒以灼自己都沒有察覺什麼時候被摘下的黑玉半面扣回她的臉上。
緒以灼自己的長相是和妖豔半點沾不上邊的,許是無憂無慮地長大,平生無需為任何事煩心,生了一副總帶著天真無辜神情的好模樣,一旦被人欺負,無辜中便透露出了幾分可憐來。
君虞心裡想著可憐,念頭的更陰暗處又覺得還可以再欺負她一些。
可現在不是好時候。
沒得到答案的緒以灼還要再問,卻被君虞手指按住了微啟的唇:“等你回來,我再告訴你。”
她一邊做著最溫柔的事,一邊卻揮出了最凜冽的一劍,就連方生蓮鏡也要避其鋒芒。劍氣一越千裡,鏡蓮傾頹,所礙俱被碾作齏粉,地上留下了一道深達十數丈的溝壑,號稱能抵禦大乘期修士攻擊的羅悟城城牆已然斷為兩截。
君虞將緒以灼送了出去:“沿著劍痕離開吧。”
這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劍痕此時卻不能引起緒以灼任何驚詫的情緒,她的魂魄好像還停留在不久前短暫的一吻中,只憑本能順著君虞所指的方向離開。
一路再無阻礙。
主人離開後,方生蓮鏡所化的蓮花很快便消失了,好像把那人殘餘的氣息也一併帶走。君虞持劍而立,垂眸掩去了眼中惆悵。
再抬眼時,她的眼裡便只剩下冷意,對著不敢上前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