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邵沉按原計劃拍了zuigo的代言,他也不至於被這麼多假粉當樂子!
邵沉並不知道謝忱的真實想法,他倒是知道,怎麼謝忱去個洗手間的時間,連他掉了代言的事情都知道了?
“你不是說沒看?”
“你管我看沒看?”謝忱硬邦邦地威脅他,“你說不說?”
“說。”邵沉好笑地舉起雙手投降,依照他的意思,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
這事說來也不複雜,當時安珂本想給他找一個高階點的代言,因為邵沉出道這麼久,從來沒有接過高階代言,所以她專門挑了一個,想著這樣也許能讓更多品牌方看到他的商業價值。
她好不容易說服邵沉,跟zuigo那邊也打好了招呼,結果他們臨到頭來變卦了。
不過本來也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邵沉對這個也沒有很執著,沒了就沒了,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所以他們答應了又放你鴿子?”謝忱皺眉道,“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要是邵沉早點說,他親自出面,他就不信zuigo還敢這樣隨意地出爾反爾?
其實邵沉並不怎麼在意失去的zuigo代言,不過謝忱看著很在意的樣子——明明是他的代言,謝忱怎麼比他還在意?
“說什麼?”
謝忱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護短的刺蝟,表情兇神惡煞,頭發就像炸起來的刺,一看就不好惹。
邵沉略微有些好奇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還以為會摸到一手刺,沒想到一點都不紮人。
他摸了兩下就收回了手,聲音裡帶著笑意:“小事,用不著老闆出頭。”
謝忱的頭發剪得短,所以看起來紮人,摸下去就會發現意外地軟,跟想象中的觸感完全不同。
謝忱猝不及防被人摸了腦袋,好像是被人當作幼兒園小朋友對待了,什麼氣勢都沒了。他愣了愣,猛地後退一步,“你幹什麼?”
說著正事,幹什麼突然碰他腦袋?!
邵沉攤開手掌給他看,語氣略帶無辜地說:“沒幹什麼。”
謝忱還想說點什麼,就被導演打斷:“你們準備一下,很快要拍下一場戲了。”
休息過後,他們便開始拍下一場戲。
這場戲主要是兩位主演的對手戲。
秦岸走後,江靄開始頻繁做夢。
秦岸送的那條項鏈他碰都沒有碰過,逃避似的把它藏進了最裡面。
明明這條項鏈他只看了幾眼,可它在夢中的景象是那樣清晰,包括吊墜上繁複的刻文以及紅色的流光,都能逐一複現。
那條精緻漂亮的項鏈像纏繞在脖頸上的毒蛇,一點點盤繞收緊,直到勒出紅痕。
江靄沉在夢境之中,夢裡他躺在一個平面上不得動彈,眼前蒙著一層黑紗。視覺被剝奪的情況下,剩餘的感官就顯得尤為清晰。
他聽見漸近的腳步聲,隨後是進門的聲音。
一步,兩步,三步。
來人從進門到走到他身邊不過三步。這是個逼仄的空間,江靄在心中暗自丈量著。
這人走進來之後,就像在觀察一件待拆的禮物,繞著他緩慢走了一圈,手指在臺面上輕輕敲擊著。
江靄聽著這一下一下的敲擊聲,下意識地動了動手指,想要收緊握拳。
那人好似察覺了他的意圖,輕輕撫平他蜷縮起來的手掌,然後又在他手掌上輕輕打了一下。
江靄不敢再動。
那人低笑一聲:“你醒了。”
他說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