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聲音不再是好幾道不同時期的聲音一同說出,而是一道溫婉又經歷了沉澱的聲音,“並非是我引你悟道,而是你選擇了問道。”
一個大乘期強者墓地,還是一個能夠允許所有靈根的修士都進來的大乘期修士,其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某一個修士將她墓地中留下的東西全拿走,所以她設定了無數的通道,以及無數的問題,應訣會頓悟也自是因為他選擇的便是這條路。
應訣稍微愣怔了一下,少有的為一個人的品性所折服。
“雖不知曉前輩所在的時代是何等風景,但前輩定是那種驚才絕豔,又心懷大義的人。”
“當真?”女子笑問。
應訣頷首,“修真界能夠像前輩這般不光贈與好處,還引人悟道,掃清迷障的修士不多。”
“三千多年也曾有人走到了這來,於我的畫卷中悟道,不過那人可就不如小友嘴甜,他說我悲春傷秋,實在有失大乘期修士的風度,還說我小家子氣,每個人就給那麼點好處,而那個人觀面容似乎也與小友有幾分相似。”
應訣都快要流黃豆汗了,這個人應該不是他想的那個人吧。
“不過他也是唯一一個我光是看著就覺得他能道途坦蕩之人,小友,倒也不知那人可有飛升,若你與他有緣,在道途迷茫之時可以去找找他,他應是能幫你解決大半的問題。”
所以果然還是看出來了吧。
對方說得如此委婉,倒是弄得應訣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最後對著那道溫婉聲音傳來的方向再一次恭敬行了一個晚輩禮,“那晚輩就告辭了。”
那道聲音帶出一點溫柔的笑,“願小友不會如我這般止步於此。”
應訣帶著這座墓地主人的美好祝願向著突然開啟的通道而去。
通道之外已經有了淮楚君與越飛軒的身影,兩人瞧著都收獲頗多的模樣,也不知兩人是等了他們多久,竟是都坐在一起下起了棋,瞧著氛圍頗好的模樣。
越飛軒以手虛掩了一下嘴,打了個哈欠,眼角都帶出一點若隱若現的淚花。
“可算是出來一個,”他懶洋洋地將手中棋子輕輕旋轉著,隨後又對著另一個人道,“能不能快點,我已經等了你快半盞茶了,還沒想好?”
“不要催嘛,我的思緒都被你打亂了。”
“隨便下吧,結果都一樣。”越飛軒狂狷道。
“你很猖狂啊!”之前分明還有點怕越飛軒的淮楚君對著人叫囂。
應訣走過去看了一眼,果然越飛軒狂是有道理的,整個局面他都是必贏,至於淮楚君如今也不過是垂死掙紮。
應訣看了看,最後坐在了淮楚君的身邊。
“淩霄君這是打算要幫我嗎?”淮楚君故作嬌羞地瞧著應訣。
應訣有點沒臉看,默默將臉扭開了。
“淩霄君,你這裝認不到我的行為多少有點過分。”
應訣幹咳一聲,“不用在意我,你們繼續。”
越飛軒已經不想再等下去,“淩霄君不若還是幫他下吧,不然他能想到天荒地老去。”
淮楚君對此不想承認,但現在這個局面他真的是已經算了許多種下法,結果無一不是他必輸。
其實已經這個局面,就算應訣是大羅神仙也拯救不回來了,他瞧著棋局到底是為淮楚君落下了一子。
十分劍走偏鋒的一子,越飛軒卻在瞧見之後眼眸微亮,“你若是早來個兩步棋,說不定便是你贏。”
應訣微笑,“如今大局已定,已經不是我能夠改變的了。”
“也是,必贏的棋下得倒是挺沒意思。”說著其放下了手中棋子,起身站了起來。
遠處正是從密道中走出的言溪君,言溪君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微笑似乎早成了對方的面具,但此次言溪君出來臉色卻是極為蒼白,就好似在那密道之中遇到了極不好的事。
越飛軒就好似沒有看出任何問題,瞧見言溪君後便是抱怨,“你可真慢,我等了你許久。”
言溪君唇角微勾,對著越飛軒露出一個笑容,“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還真是很勉強的一個笑容,不過以往沒少嫌棄言溪君的越飛軒這次什麼都沒說。
他轉而問起淮楚君和應訣,“兩位要和我們同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