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禮看著他走到自己身旁的沙發上坐下,酒吧裡燈光昏暗,但她依舊移不開眼。
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穿搭開始變得活泛了起來,不再像從前好像有固定格式般的墨守陳規,愈發的吸引人。
“說啊,”蕭硯南慢條斯理摘下黑色皮質手套,放在桌面上,“你剛剛說想制裁誰。”
“沒有啊。”姜稚禮裝無辜。
岑珈禾笑嘻嘻地見縫插針,“小舅舅,禮禮說過年要帶你去見家長!”
“我沒有你別亂說!”姜稚禮急的伸長胳膊要去捂她的嘴。
“這樣啊,”蕭硯南攔下她的胳膊,將她攬在懷裡,從善如流,“如果這是你的願望,那我可以考慮。”
“沒有,我只是想過年的時候讓他們知道一下我們的關系而已,”姜稚禮捂住臉,很快又移開指縫露出一隻眼睛,看他一臉的雲淡風輕,有點奇怪,“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麼,”蕭硯南垂眼,抬手捏了捏她鼻尖,“我認為伯父伯母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我。”
“你也太自信了吧。”
“這只是最基本的。”
岑珈禾皺著臉,看著對面這兩人在她面前膩膩歪歪,決定收回她剛才的話。
她是沒見過蕭硯南跟誰低頭,可也同樣沒見過他對誰這樣溫柔寵溺。
哪裡是制裁不了,她這個小舅舅看來是被禮禮吃的死死的了。
……
入夜後,雨下的更大。
岑景澤站在酒吧對面的街道,隱藏在路燈無法顧及的陰影下,遙遙望著窗邊那個位置發生的一切。
他沒打傘也沒戴帽子,雨滴洇濕了他的發,密集地從沖鋒衣的面料上滾落,在地上砸出微弱的水花。
很冷,但他始終無動於衷。
直到蕭硯南攬著女孩走出來,撐開傘,送她坐上路邊那輛庫裡南的副駕時,他才沉默地轉身離開。
行走間,他抬手,在漫天風雨中點燃一支煙。
淺棕碎發下的眼舒爽的眯起。
如今再也沒有什麼事,能比找到宿敵的阿喀琉斯之踵更讓他興奮。
他已經開始期待,那個永遠高高在上的男人向他俯首稱臣時的場面了。
“應桐月已經成功拿到了沈銘聿的那部分股份,問我們這邊進展的如何了。”
姜稚禮洗澡出來,蕭硯南已經如往常一樣靠在床頭看書,她也上了床,趴在他身側的被子上,託著腮看他,“你說是小事,所以我到現在都沒告訴我大哥,不過全都由你來處理會不會太辛苦。”
蕭硯南放下書,淡淡道,“這個進展,取決於你想不想讓他們過最後一個好年。”
“這麼快!”姜稚禮驚嘆,想了想坐起身,“既然我佈置的工作蕭總完成的效率這麼高,那作為獎勵,以後每年我的分紅都分你一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