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天,卻莫名有股冷風襲來,凍的溫徹縮了縮脖子,“哥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蕭硯南視線冷淡瞥過他,“挪車。”
“收到。”溫徹一秒不耽誤,立刻開走,在蕭硯南家門口的車位上停好後,忽然下車朝這邊大喊,“岑珈禾你給我過來!”
“幹嘛。”岑珈禾莫名其妙。
“你就這樣把你那個該死的雪糕丟在我車座上?!!!”
“jesus這是他剛買的新車!”岑珈禾著急忙慌沖過去。
剛才怕姜稚禮被欺負,她急著下車就把吃了一半的雪糕套在包裝袋裡隨手一丟,現在恐怕已經融化的沒有形狀了。
“我賠你洗車費啊!”
“我差你那點洗車錢?”
他不會就是岑珈禾之前說過的那個喜歡的人吧。
姜稚禮的注意力被吸引,還站在自家門口的臺階上探頭探腦,沒發現蕭硯南已經隔著幾級臺階,在她面前站定。
“吃晚飯了嗎。”他開口。
姜稚禮聞言朝他看去,他的站姿一如既往的挺拔矜貴,只是隨意搭在手臂間的西服外套為他整個人添了幾分散漫,固有的板正束縛被撕開一角,讓他看起來多了些活人氣息。
“還沒來得及。”她說。
“走吧,去我家一起。”
“不用了,我明天還有工作,隨便吃點酸奶就好。”姜稚禮趕忙拒絕,她本來就因為他的事心煩意亂,現在根本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麼狀態面對他,更別提還要共處一室。
怕他會真的對自己動情,更怕自己會糟糕的禁不住誘惑。
“珈禾很快要回英國了,今天是專門來見你的,”蕭硯南看著她,“你確定不去。”
這倒真的是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姜稚禮抿抿唇,她一會只要綁著岑珈禾就行了,應該也沒什麼機會和他單獨相處。
“好吧。”她跳下臺階,沒多猶豫便朝九棟那邊跑去。
順便,不著痕跡地忽略了蕭硯南朝她伸來的手。
掌心連她身邊的一縷微風都沒能留住,蕭硯南看著她忙不疊跑開的背影,眸色暗了下來。
禦清郡一共不到二十戶,當年正是因為以每戶獨特的風水格局和園林設計而成為眾多富人爭相購置的宅邸。
姜稚禮第一次進蕭硯南家,還得要跟著他走才能不迷路。
中式風格莊重典雅永遠不會過時,但其中也有很大的選擇空間,姜稚禮家是早年外公外婆中意的富貴風,當時光從寮國運來的紅木都用了過百噸,整體看起來恢宏又深沉,而蕭硯南這裡則全然不同。
飛簷鬥拱,石間松林,在進入他家大門的一瞬間,就好像踏進了北宋時期的水墨畫,
暑期天氣炎熱,而這裡撲面而來的清幽雅緻卻好像能瞬間讓人由心底産生清涼之意。
岑珈禾顯然也是第一次來,拉著姜稚禮一起興奮地走走停停,“天哪小舅舅,你小時候在國內住的也太好了吧,怪不得你去了英國總是不開心,這感覺可比約克的莊園要舒服多了。”
溫徹趕忙彈了下她腦袋,小聲說,“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岑珈禾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好在蕭硯南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淡淡示意他們跟上。
“這裡是他小時候的家?”姜稚禮拉過岑珈禾小聲問。
她竟然從來不知道。
“是呀,”岑珈禾點點頭,“我以前也沒來過,這些都是溫徹告訴我的。”
“所以這房子是蕭家的?”姜稚禮回憶了下,她小時候來看外公外婆的時候,也從沒聽他們提起過鄰居,這房子應當的確是空了許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