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最終只能負氣地哼了聲,跺了下腳跑進臥室,咔噠一聲鎖上門。
周遭頓時清靜了下來,蕭硯南微微出了口氣,開啟電腦,正檢視郵件,這時又聽到臥室的門鎖被擰開。
他側頭看過去,見姜稚禮藏在門後,只露了顆腦袋出來。
“還有事?”
“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她說,“你不回答我睡不著覺。”
問題,蕭硯南迴憶了一下,她指的大概是為什麼他認識她卻一直不說的問題。
“公平起見。”他說。
“啊?”姜稚禮一頭霧水。
“你不記得我,我也不認識你,這樣才比較公平。”
好幼稚,姜稚禮皺下鼻子,“那我那時候還很小嘛,記不得你不是很正常,幹嘛要欺負我。”
“記性不好還這麼理直氣壯,”蕭硯南壓了壓眸子,聲線逐漸沉緩。
“我第一次見你是十三歲,我到現在都記的一清二楚。”
“可我最後一次見你最多隻有七八歲,小學都還沒上多久,怎麼能相提並論。”姜稚禮才發現這人簡直小心眼不講理。
她說完就關上門,蕭硯南搖下頭,還真是忘的一幹二淨。
可惜當時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姜珩川又不想讓她知道那件事他們有所串通,看來折磨自己好幾天的賬就這樣被她輕飄飄賴掉了,果然記性不好一身輕。
他揉了揉酸脹的眉心,看向電腦準備繼續工作,這時又聽到臥室門被開啟。
這回他沒說話,等她下文。
“那個,我留一半床給你,你一會工作完可以過來睡。”姜稚禮垂著眼,語速飛快,又補充,“我入睡很快的,你在我睡著了再過來的話,是不會有事的。”
說完立刻關上門,再沒了動靜。
蕭硯南笑了聲。
明明是隻小兔子,非要給自己披上一層狼皮。
還不知道該擔心的到底是誰。
沒卸妝又沒有睡衣換,還得控制自己的睡姿不能超過床的一半,這一覺姜稚禮睡的格外小心謹慎,醒來之後腰痠背痛,脖子還有點落枕的感覺。
她邊活動著肩頸邊坐起身,徹底清醒之後,發現自己的確只精準地佔據了一小半床位,而另一半的被子依舊整潔,看起來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不會還是睡沙發了吧,那多難受。
姜稚禮趕忙穿鞋起身,在屋裡轉了一圈,發現蕭硯南應當是已經離開了。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些水果和早餐,還有一張便簽紙。
紙上的字跡遒勁有力,筆鋒極其利落幹淨,一看便是出自蕭硯南之手。
【醒來後到一樓大廳等我,吃點東西,不必著急。】
落款是蕭。
字還挺好看,姜稚禮將字條收了起來,雖然他說不必著急,但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她也沒太磨蹭,洗漱完補好妝,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