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target 鐘意他
雖然時間倉促, 但梁嘉念把這場結婚派對的規格做到了有限時間內的最奢華。
滿場數以萬計的厄瓜多黑玫瑰無疑是最新鮮,也是吸睛的佈置。
距離晚宴開始尚且還有些時間,相熟的女士們在這個特殊的佈景裡四處留影紀念, 已經落座的賓客也伴隨著優雅的弦樂交談甚歡。
應桐月和梁灼泠是大學校友, 這番也是應這位梁大小姐的邀而來。
她和梁灼泠算不上很熟,卻也知道她和梁嘉唸的關系並不好,梁嘉念結婚, 她卻自作主張遞邀請函,想來必然是不安好心。
聽說她還偷偷遞了邀請函給梁嘉念那位, 如今已經是風投界紅人的前男友。
所以應桐月知道自己被邀請來的目的,和新娘的這位前男友是一樣的作用。
他們出現一定會膈應到姜稚禮,而好閨蜜之間同仇敵愾, 梁嘉念見到他們肯定也不會開心。
只不過她前面已經見過了姜稚禮,梁嘉念那個前男友倒是現在都沒出現。
也不知道他出現時會是一場怎樣的鬧劇。
應桐月坐在席位裡,手裡端著杯檸檬水, 時不時往正門處瞥幾眼, 笑盈盈地看向沈銘肖,“你那個小女朋友怎麼不見了,不會是被我嚇跑了吧。”
公眾場合,時不時有鏡頭轉來抓拍幾張照片,沈銘肖依著主持人的專業素養,表情管理的天衣無縫,只是壓低的語氣算不上好聽,“我跟你說了適可而止。”
“怎麼, 你是怕我把她徹底激怒了,你跟她再無可能了是嗎。”應桐月湊近他,依舊是笑著, 在外人看來儼然是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只是帶著笑意的嗓音聽起來更不近人情。
“想想你簽的婚前協議吧,做人不能太貪心,你想要的未免有點太多了。”
她說著,坐直了身子,抬眼的時候瞥到一個方向,纖細的眉尾訝異地抬了抬,繼而輕笑,“她不簡單呢,你以為你能拿捏得住她。”
沈銘肖漫不經心抬眼,握著香檳杯的手卻猛然輕顫了下,酒液險些沾濕西服的前襟。
濕熱的海風裹挾著夜晚的潮氣拂過整個庭院時,現場歡悅的氣氛似乎是被這陣強悍的氣旋所震懾,陡然凝滯了一瞬,好在樂隊的演奏聲仍未停歇,用柔和的方式巧妙過渡了這段微妙的氛圍。
年輕的女孩頂著一張比鏡頭中還要好看數倍的嬌豔面孔,穿著身斜肩亮片小禮裙,身材雖有些過於清瘦,卻依舊擁有常年健身下緊實優美的線條,步伐儀態萬千,甜美中帶著些倨傲,像一株開的極盛的粉玫瑰。
而她身旁的男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挾著一股極威嚴肅穆的氣場,似莫測的深海,又似高聳入雲的山巔之雪,流淌出一種無聲的威懾。
他們出現的那一刻,滿場有一瞬間噤聲,目光齊刷刷望過來。
姜稚禮愛死了這種出場方式,她噙著一抹淡然的微笑,自託盤上隨手端了杯香檳,就這樣挽著蕭硯南緩緩步入場內。
四周剋制的竊竊私語被海風吹入耳中,各式各樣的議論猜測紛至沓來,她對各種言論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聽到最多的,是說他們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世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樣扯到了一起去。
有人甚至掩唇悄聲道,說都不願意揣測他們之間有什麼桃色關系,女孩看起來太天真,男人又太穩重威儀,與其說是情侶,倒不如說像兄妹,或者是叔侄。
姜稚禮有些無語,不過也並不是太在意,她只要有那些驚羨的目光就夠了,尤其是看到沈銘肖那張藏不住震驚的面孔時,心裡別提有多痛快。
姜家的家風低調,每個家庭成員似乎也都生性低調,而姜稚禮偏是這其中唯一的例外,她喜歡招搖,喜歡風光排場,喜歡佔據每個人瞳孔中的焦點,從小連自己的芭比娃娃都要打扮的最華麗漂亮。
所以在她告訴爸爸媽媽她想當明星的夢想時,他們雖然並不放心,但也放任她自由去做。
畢竟家裡就只有她這一個女兒,誰也不忍心對她太嚴厲,只是她這種性格如果繼續留在他們身邊,以後不知道會被寵的多無法無天。
不過他們也事先說明,家裡並不會有這方面的資源給到她,這條路上的一切只能依靠她自己。
雖然哥哥們過去也同樣是被這樣要求的,但其實那時的姜稚禮並不理解,而安清瀾告訴她,只有這樣,她今後獲得的目光才會是真正為她而來,那些焦點也只會關注於她本身,而不是其他。
這句話很大程度上說服了她,於是她拋去一切光環,只作為‘安禮’一直走到今天。
獨自在南韓的那些年,她被搓磨的成熟了許多,不僅克服了不少從前在家裡被嬌養出來的毛病,也被迫學會了去權衡利弊,剋制著自己的任性和脾氣,行為舉止越來越滴水不漏。
她從不為這樣的成長改變而惋惜,但她知道她的內心依舊如初,她想念那些可以肆無忌憚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