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沈銘肖覺得是有些道理,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沒再追問。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兩個人邊聊著別的事,邊穿過富麗堂皇的大堂,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絲毫沒注意到方才話題裡的主角,此刻正從他們剛剛經過的電梯間走出。
蕭硯南正接著一通電話。
此刻的大堂稍顯冷清,光潔深沉的大理石瓷磚顯得腳步聲格外清晰。
他目光不經意一抬,便瞥見那兩道相偕而行的身影。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有條不絮的彙報著,而蕭硯南的注意力卻在別處略微定格,片刻,他眉尾緩緩挑了挑。
還真是,令人意外。
“老闆,您要的檔案都帶過來了,”林錚此時匆匆走來,待蕭硯南結束通話電話後才接著說,“不過蕭家的家宴您真的不打算去了嗎,蕭董事長剛才還親自給我打了電話,詢問您到了沒有。”
“他們家的家宴,跟我有什麼關系。”蕭硯南語氣無波無瀾,拿過他手中的檔案粗略翻著,邁步走回電梯前。
“可是蕭董夫人說,這是專門為您舉辦的接風宴,蕭董剛出院不久,為了見您一面還是堅持出席了,蕭家的人幾乎都有到齊,”林錚按下上行的按鈕,“我擔心您如果不出席,萬一被他們添油加醋的傳出去,會讓您的風評受損。”
蕭硯南沒說話,依舊在翻看著檔案,面上的神情淡漠,可以說是毫不在意。
也的確,林錚想,他原本就是一個不近人情到極致的形象,又能損害到哪裡去。
“不過蕭董事長,他好像的確很關心您。”
關心他,蕭硯南聞言,一直無動於衷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裂痕。
他在國外十五年,年少最需要的時候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聞不問,如今在他備受關注回國的情況下才忽然變得熱情。
到底是真的關心他,還是擔心外界說他蕭廷安和續弦有了另一個兒子,就對和已故前妻的長子不管不問,從而影響蕭氏聲譽。
蕭硯南內心輕哂。
無所謂旁人如何議論,倘若蕭廷安因為今天的事有所怨言,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骨子裡攜帶,並種植了這種涼薄的基因。
林錚察覺自己似乎失言。
他大學畢業就進了德盛,做蕭硯南的特助也有六年之久,對許多陳年往事的內情並不瞭解,只是覺得如今他的直系血親也就只剩下了蕭廷安這一位,一直無法和解,恐留遺憾。
不過未經他人苦,林錚懂得分寸,也便不再置喙,適時地移開了話題。
“老闆,禦清郡的那處住宅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收拾妥當,您隨時都可以回去住。”
梵綺是德盛旗下的高階酒店品牌之一,蕭硯南迴國的這段時間,都暫時下榻在這邊的頂層套房裡。
蕭硯南嗯了聲,只是在短暫的思忖過後,又說了兩個字,“不必。”
酒店再高階,自然也沒有那樣的頂級豪宅的居住環境舒適,林錚不理解,不過老闆做什麼自然有他的道理。
“對了老闆,”他想起什麼,從西服內袋拿出一封信箋,“這裡還有一封來自應家的邀請函,下班前剛送來的,我還沒來得及檢視,就直接給您帶過來了。”
“沒有帶印聯資本的頭銜,而是直接以應家的名義邀請的,應當是私人場合。”他補充。
應家,蕭硯南眼眸微眯,伸手接過了那封信箋。
邀請函的內容很簡潔,而他在讀完後,眉尾卻饒有興致地挑起。
看來,事情變得越來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