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是沈銘肖呢,是她自小為數不多的執念,也是她時隔多年得到的,唯一一份難以言喻的奇跡。
他是對她撒了謊,但她也尚且沒有對他坦誠自己的家庭背景。不涉及世俗上的原則問題,勉強可以算作是扯平。
她這麼多年的期盼不該是這樣潦草收場的,也不接受這種脫離她完美設想的情況發生,所以她願意相信他現在說的話,也同樣是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不過,也是最後一次。
作為賠罪,沈銘肖在來之前就預定好了姜稚禮之前提到過的,一家新開的法餐。
餐廳位於梵綺酒店的一層,同時具備了優雅的氛圍感和極好的私密性,很適合約會。
車子在停車位上停好,沈銘肖先下車,繞過去替姜稚禮拉開車門,然後主動牽起她的手走進酒店大堂。
“怎麼,”姜稚禮仰頭看向他,“現在不怕被拍了?”
“我剛剛才答應你的,要最優先考慮你的感受,”沈銘肖笑,“反正我很快就能把所有事情解決好,不需要再顧忌什麼。”
“這麼有把握,”姜稚禮抿下唇,試探的問,“真的不需要我幫你什麼,我……”
“相信我,”沈銘肖輕輕捏了下她臉頰,“要是這點事情都解決不好,我以後還怎麼讓你放心依靠。”
“好。”姜稚禮看著他,彎起唇角的同時,內心也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她就不必為此去絞盡腦汁求大哥幫忙了。
更何況這樣嚴重的危機如果能被他漂亮的解決,那在她家人心裡一定是加分的吧,說不定他們能夠因為這件事,多接受沈銘肖一點點。
“不過禮禮,那天在澳城的拍賣會,我看梁氏的人似乎都對你恭敬有加,”沈銘肖神色微動,目光試探地看向她,“你是跟梁家有什麼淵源嗎,之前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
“梁三小姐是我的好朋友,這次我原本也是代替她出席的,待遇自然是會特殊一點了,”姜稚禮說,“嘉念最近出差,等她回京北我介紹你們認識。”
她解釋的簡單,反正等到他們穩定下來,其餘的情況他早晚都會瞭解清楚。
“那就再好不過了,”沈銘肖眉頭舒展,“算了算我們在一起也有半年了,都還沒正式和你的朋友見過面,是有些失禮。”
“這沒什麼的,就連我們兩個人都很少有時間能見面,更別提見朋友了,”姜稚禮晃晃他的手,“來日方長嘛,有的是機會。”
“你說的對 ,”沈銘肖輕笑出聲,繼而又不經意似的問道,“所以那顆藍鑽,也是她託你拍下的?”
“是我自己想要的,你知道我對這種好看的東西最沒抵抗力了,”姜稚禮說,“但要是你有需要的話,我也是可以用它來幫你的忙。”
“不過,”她掀了掀睫毛,“如果你還是像那晚說的,是要拿它去接近德盛的蕭總的,那就大可不必了。”
“他本人對寶石並不感興趣,那天也就是隨意出價而已,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見她很淡然地說出這些,沈銘肖有些驚訝,“蕭總的喜好我這麼多天都沒打聽到分毫,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姜稚禮聞言倏爾一頓,然後很自然略過了那天誤打誤撞,坐了蕭硯南的順風車去機場的事。
那樣的一個人,那晚會默許她坐上他的車,可能是因為他對她還有些印象。
什麼樣的印象。
他好心扶了把醉醺醺快要跌倒的她,而她卻將他錯認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抱著他不撒手的印象。
她自己都避免重新回憶的事,自然是不想再多解釋一遍,這種尷尬的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姜稚禮抬起指背壓了壓欲要升溫的臉頰,只說,“仔細想想就知道了,如果他真的感興趣,那我是怎麼能夠順利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