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羂索那裡。
“不過都是些情緒化的自我感動,沒有回應會要死要活的那種,可能還沒有虎杖悠仁那些人嘴裡的同伴情更堅固。”
生死相依的戰友同伴古往今來都有,而殉情的卻會成為千古美談,大概是因為格外稀少。
“而我對大人,是全心的信仰,陪伴,崇拜,與愛慕那樣淺薄的感情無關,不需要大人傾注給我同樣的心情。”
無需回應,無需愛意彼此澆灌,褪去名為愛的亮閃閃的外衣,看到下面的一切溝壑和疤痕,櫻也願意頂禮膜拜他的每一份世俗難容的樣子。
少女立於風口處,裙擺搖曳得像一朵盛開的花,晚風拂過她的身側,將冰涼的發絲輕輕揚起,如夜色中游動的海藻,發尾輕輕擦過他的面頰,帶來幾分若有似無得癢意,實在熬人。
五條悟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才開口道:“……在問你和宿儺見面都做什麼啊小朋友,搞得像是婚禮現場宣誓一樣,不會是覺得老師長得像神父吧?”
“知道沒有做對你的學生們有害的事情就好了吧?其他的你到底要問什麼?”
想起今晚未曾做到最後的事,櫻譏諷的勾起唇角,“還是說,你們咒術師的觀察,連別人用什麼姿勢都要觀察清楚畫進報告裡?”
“搜嘎!這個——”
五條悟突然直起腰身,清脆的響指聲割裂開凝滯的空氣,“就是這個啊!老師在苦惱——”
“什麼?”
櫻茫然的眨眨眼。
年長的咒術師拖長的尾音裹著幾分甜膩,骨節分明的手指繞著繃帶打轉,“到底是兩面宿儺居然會做這種事更奇怪?還是我的學生跟詛咒滾作一團更奇怪?你們不會也搞出個什麼咒胎九相圖的升級版吧?”
五條悟痛心疾首的說道,或許也不是疑問,只是在自言自語。
櫻深吸一口氣:“……你在瞧不起誰啊?大人和我的話,完全不需要咒胎那種垃圾來充場面吧?”
早在課堂上聽到了咒胎九相圖的解釋,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除了羂索別人八成沒有這個愛好,可念在羂索已經死了,說不定是賀茂的後人真的出了這種人。
而後面知道羂索沒死,櫻就更這樣覺得了。
居然把大人和那種羂索那種寄生蟲相比……
櫻冷哼一聲,面色難看了起來。
“咦?突然在生氣呢……”五條悟毫無距離感的把腦袋伸了過來,“是因為怕生小孩?還是咒胎九相圖?哈,看來是那個了,真奇怪啊,櫻醬居然有很討厭的東西呢。老師還以為你只會瞧不起別人而已耶。”
櫻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額頭,沒碰到無下限,很順利的把人推開了。
“沒有討厭。”
“嗯?真的嗎?這麼大的反應卻說不討厭誒。”
“我什麼反應不需要跟你解釋吧?走了,回去睡覺了。”
櫻從他身邊擦過,腳步毫不停留。
五條悟舉手做喇叭狀:“櫻醬,有了小孩的話真的會被退學的哦~”
誰會有那種東西啊?!
櫻回頭瞪了他一眼。
不多時,空蕩蕩的樓頂只餘一個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暗色中,幾乎要被夜色吞沒,除了那頭銀白的發絲,其他都消失在了背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