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什麼武痴,想到能挑戰根本打不過的人就什麼都不顧了,眼前這個咒術師的確強的足夠勾起他的興趣,但如今他的力量還十不存一。
詛咒碾碎飄至眼前的櫻瓣,殷紅汁液順著指縫蜿蜒,在絕對的力量鴻溝前,兩面宿儺可沒興趣自討苦吃。
“這樣啊……真可惜,還以為能親眼看看你用出來的斬擊和櫻醬有什麼不同呢。那術式,是你給她的吧。”
雖然是疑問的句式,但語氣卻肯定的過分。
兩面宿儺連個眼神也沒分給他,自顧自的吃著手裡的蛋糕。
“這麼不愛說話啊?”
五條悟托起腮,忽然綻開孩子氣的笑靨,“我還以為宿儺老爺爺今晚準備給我解惑誒才會晚上換過來,如果你又不打算打架又不打算說話,難道是想跟我一起看月亮嗎?”
不過幾口就把小蛋糕吃的只剩下一點的兩面宿儺抬起頭:“比起我,你該注意的另一個人,術師。”
五條悟偏過頭。
兩面宿儺用漆黑的指甲在額頭上劃出一道橫著的血線,皮肉翻卷的撕裂聲中,森白顱骨竟被硬生生的掀開。
骨片飛濺的剎那,黏稠的腦漿裹著血沫在月光下蒸騰著熱氣,映得宿儺唇邊裂至耳根的弧度愈發扭曲。
他攪動著腦髓發出黏膩水聲,“如果我是你,我就注意好這家夥。”
當顱骨嚴絲合縫歸位的剎那,新生血肉已覆蓋所有創口。
五條悟張了張嘴:“……真是不錯的反轉術式呢。”
懶得再多說,兩面宿儺開始不耐煩的開始敲身體裡那小子。
要不是在前段時間和櫻結合在一起時,兩面宿儺透過她的面容看到了不詳的未來,也不會有今天這場談話了。
他厭煩著虎杖悠仁,也不愛搭理話多又格外愛炫耀的五條悟。
兩人的術式交換,和羂索附身有著近乎一樣的條件。
雖然兩面宿儺在術式使用方面有著極為苛刻的眼光,異於常人的使用方式,但只要櫻一天沒有從術式中開發出新的作用,或者說招式,他就不能使用。
當櫻面對夏油傑,第一次遇見了另一個時間線後,新世界的大門也在兩面宿儺的靈魂中悄然開啟了。
少女仍困囿於混沌迷霧時,詛咒之王已窺見命運絲線編織的經緯,並偶爾會有意識的探尋未來。
但也許是術式的限制,他無法探尋自己的未來。
唯一跟他有接觸的虎杖悠仁,或許是因為兩人如今同處一體的原因,也無法探尋。
但藤原櫻可以。
兩面宿儺透過術式,看見了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櫻,看見了頭上存在著熟悉的縫合線的櫻,看見了發色全白被術式反噬的櫻……
宿儺瞳孔中萬千殘像流轉,猶如觀覽萬華鏡中凋零的八重櫻瓣。
其中極少部分的櫻死去了,而唯一不變的,是她的死都與羂索有關。
那家夥不想活了。
怒火在胸腔沸騰,思維卻如寒冰般冷徹——兩面宿儺的殺意從未如此尖銳。
但如今的他不僅沒辦法控制身體,還有著無法對那個腦子出手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