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大人的第六天
五條悟雖然被稱為“最強咒術師”,“神子”,但他歸根結底還是個人。
再是可以靠著不間斷地反轉術式出很多天南海北的任務,保護許許多多的人,在車上打很多個十分二十分鐘的盹兒,也無法掩蓋那些藏不住的疲憊,更無法阻止他作為一個老師要培養咒術界下一代的決心。
所以兩人還是會時不時回到高專。
成年男人美其名曰“檢查功課”,但在那些學生看來可能更像是不著調的回來鬧一鬧。
怎麼會有人活成所有人都覺得他不靠譜的樣子啊?
明明承擔了那麼多。
櫻對此甚至有點可憐他了。
如果有一個人跟隨著五條悟走遍,不,不需要走遍,只要跟著他做一個星期的任務,就不會再這樣看待這個人了。
他們說他是個混蛋,是個瘋子,是個不著調的狗屎教師。
平心而論,沒什麼毛病。
他的性格之差勁,就算讓他自己來說,估計也會笑嘻嘻的認下這些。
但如果說他不靠譜,不著調,不幹正事,除了混蛋狗屎一無是處,這話五條悟估計不會認,要櫻來說,她也不會認。
他夜以繼日,不眠不休的穿梭於日本各地執行任務。
為那一聲“最強”,他肩扛著東京大半的咒靈。
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普通人,細想起來,或許絕大多數都曾因這個戴著眼罩的神秘男子而得以生存下來。
在這一點上,他非但不是個無賴,反而是一位聖人。
應當被鑄成金身,受盡繁華簇擁,香火鼎盛,被供奉在廟宇之中的那種聖人。
夏日的陽光熾烈而無情地照射在操場上,或許只有看臺座位下才能享受到些許的陰涼。
坐在操場邊緣,可以看到腳邊那些未被照料的草葉,它們頑強地從石階的裂縫中鑽出,嫩綠的芽尖在微風中搖曳,盡管它們的身軀已被曬得幹枯。
櫻抬起手,輕輕撥弄著腳腕上懸掛的鏈子。那小骷髏頭彷彿汲取了陽光的精髓,其空洞的眼眶和嘴巴似乎即將迸發出火花,看起來彷彿要賦予生命一般。
在萬裡無雲的湛藍天空中,一朵陰沉的烏雲突兀地凝聚,在空中飄蕩,不久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便靜止不動,任憑狂風吹拂,也不願移動分毫。
從訓練場上下來的真希罵罵咧咧的坐到了櫻身邊,“你還真是幸運啊,這幾天熱的要煩死了,來了就有陰涼地兒。”
幸運嗎?
櫻一笑,沒有說話。
拎著一袋子冰棒兒的熊貓目標明確的奔赴了陰涼處,“累死了,連高專的便利店裡都只有最後的存貨了,快。”
兩人一熊貓歪歪扭扭的擠在了一小塊被烏雲遮住陽光的地方,櫻不動聲色的往邊上挪了挪,烏雲的範圍又擴大了些。
五條悟帶著乙骨憂太和狗卷棘聞著冰棒兒的味兒就過來了。
五個人一熊貓懶洋洋的坐在一起啃冰棒兒。
“五條老師回來的真幸運啊,這幾天都沒有雲,感覺快要中暑了。”
乙骨憂太鬆了口氣,感覺自己也算是活過來了。
狗卷棘啞著嗓子:“鮭魚。”
“不是幸運哦。”五條悟偏過了頭,“要感謝櫻醬啊,真是超——級好用的咒具誒!原來居然還有這種用來遮陽的咒具,超方便的誒。”
“哈?”
幾人一起扭過頭。
櫻點點頭,忍不住笑起來,“是大人送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