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長大,我容易嗎?你對一個供你吃穿十八年的人就這種態度?”
事情孰對孰錯,白卉顯然已經不在乎了,現在的她只是在單方面地朝其他人宣洩情緒。
賀嘉樹意識到,自己先前的判斷是對的,白卉心理狀況出了問題。
最近幾個月,白卉變得異常敏感,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成為她情緒爆發的導火索。
今天他碰巧阻止了白卉在大庭廣眾下發瘋,讓她把怒火宣洩在自己身上,其實已經算好的了。
“您想找白卉女士?請問您和她有預約嗎?”
“不好意思,我不確定她還在不在這家公司工作。”
“這……我幫您查一下吧,您先坐,我去倒杯水。”
“沒事,我不渴,在這等就行。”
前臺今天頂班的是個實習生,見此人穿著校服,沒有過多戒備,可能覺得這就是某個員工家的孩子。
才五月份,高層寫字樓的冷氣就已經開得很足了,落地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餘。
<101nove.bd,方圓十裡都是密集的建築,商務大廈排布得錯落有致。賀嘉樹隨意往外瞥了一眼,不遠處有一棟樓就在賀廣的集團名下。
“請問您知道白女士的具體部門嗎?”實習生從電腦裡抬起頭,與他四目相接。
“抱歉,這個我不太清楚。”
如果說,先前的賀嘉樹只是對白卉“在家辦公”的說辭有些懷疑,那麼現在他是完全不信了。
回想一下,白卉以前忙得連家都很少回,這家公司上下繁忙一片,又哪有她獨自一人長期在家辦公的道理?
結合她近期的異常表現,賀嘉樹猜測,可能白卉在公司這邊出了問題。
他根據冉離憂家的線索,找到了白卉工作單位的地址,翹了下午最後一節寶貴的自習課,過來一探究竟。
這事他還沒和冉離憂說過,畢竟只是他一人的猜想,如果沒有確切證據,冉離憂說不定又會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哎呀,我媽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一定是你又多想啦!”
呵,他已經看透那個懦弱的女人了。
“不好意思,女士,我們公司沒有一個叫白卉的人。”前臺對他道。
“確定沒有嗎?白色的白,花卉的卉。”
“沒有,就連其他省市的子公司我也找過了。”
他們的談話吸引了周圍路過的幾個員工,幾人隔著一排展示櫃竊竊私語。
“這小孩找白卉?”
“她們倆什麼關系……”
就在這時,一個胸前掛著工牌的成熟女性從辦公區匆匆走了出來,叫住賀嘉樹,“妹妹,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她和前臺使了個眼色,示意交給自己處理,隨後把賀嘉樹帶到一邊。
“那個,你是白卉的女兒吧?之前聽你媽媽提起過你……”她壓低聲音道,表情有些尷尬。
“是這樣的,她上個月就已經從我們公司正式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