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又像之前練習時那樣搞砸了怎麼辦?要是她平地摔丟臉了怎麼辦?雖說丟的不是她的臉……
就在她心神不定的時候,有人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自從短暫地戒了煙,賀嘉樹身上的零食就特別多。
他吹爆一顆草莓泡泡糖,用一邊腮幫子嚼了嚼,“放輕松,草臺班子而已,他們大部分人水平其實和你差不多。”
冉離憂半信半疑,“可我才練了不到半個月。”
賀嘉樹好像完全不擔心,“那又怎樣,也不看看是誰教的。”
冉離憂:“……”
有沒有可能,你教的那些實戰技巧,她基本上都沒學會。
“別內耗了,拿出你平時考年級第一的氣勢,自信即巔峰。”賀嘉樹伸手往她背後一推,就這麼把她送上場了。
裁判宣讀比賽規則的時候,雙方隊伍分成兩列,一字排開,面對面站著。
隊長站在最前面,冉離憂的對面就是盛堯。
“雙方隊員可以握手了。”
秉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傳統,賽前一直有這麼個形式。
和她握手的時候,盛堯像在單手擰毛巾,都快把她的手榨成汁了。
冉離憂默默收回泛紅的右手,開始擔心這位大哥的精神狀態。
和預想的一樣,從比賽哨聲吹響的那一刻起,她就沒碰到過球。
別說拿球了,她連對面的禁區都進不去,行動路線被全面封鎖,宛如身陷泥沼,動彈不得。
相較於昨天的九班,十一班的戰術更老練,打法更兇悍,而且很會打擦邊球,防守動作時常介於吃牌與不吃牌之間,在視野盲區動手動腳。
冉離憂被這個人踩兩腳,被那個人撞兩肘,迎面又飛過來一塊碩大的胸肌把她頂開。
像是來參加男生女生向前沖。
在她絕望扭曲,陰暗爬行的時候,還好有尚冰彥時不時過來打掩護,使她不至於被對面欺負得太慘。
看到她還需要隊友照顧,對面的盛堯運球時朝這邊發出一聲輕蔑的笑:“呵——”
冉離憂:“……”
是有痰吐不出來嗎,嗓子癢就去看醫生。
比賽十幾分鐘下來,雙方比分咬得很死,基本上你進一球,我得一分,十一班甚至還略微領先,率先邁入三十大關。
和平均水平差不多的隊伍一比,他們隊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少了賀嘉樹這個真正的大c,團隊就像失去了核心引擎,沒辦法跑滿血,處處受制於人。
冉離憂知道,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如果想扭轉局勢,自己必須站出來為團隊做點什麼。
她退到自己熟悉的角落,遠離風浪中心,讓對面為她設下的防守出現真空。
“球可以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