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文君,你來了!”
我帶著滿目柔情看向他,遂溫柔道:
“我來了,雲哥。”
戀人重逢之時,被迫無奈分離的酸楚湧出心頭,眼裡的淚奔流如決堤。
我與他的淚交織在一起,他們說那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感動。
可我明白,我是為自己哭。從一隻籠中鳥蛻變成了運籌帷幄的執棋之人,我經歷了很多。
就算此時走到姑蘇柳溪,我還未逃脫他們的陰謀擺布,但這一切都會是我成就自己的必經途徑。
眼前這個男人與我有共鳴,但他的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嶽峙淵渟被他打發走,他摟著我坐在那顆柳樹下,輕聲說著:
“我一直生活在這裡,我想你也會喜歡江南。去年的初冬,這裡來了一個戴面紗的女子,那個女子說她是來殺我的。或許是我太久沒有見你了,她很像你。夜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自己死在了你的劍下。我想,若是那樣的結局,我甘願死在你的劍下。”
我微微嘆氣,悠悠對他道:
“所以,你覺得,我會殺了你?”
面對我的質問,葉鼎之有半分慌了神,卻又立馬笑了出來。
“我自然知道文君不會殺我,只是在那樣煎熬的心境裡,那會是一個好結局。”
可他所謂的好結局,卻會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我從他懷裡掙紮出來,葉鼎之有些疑惑,我望著他,嗔怒道:
“你所說的好結局,是自己解脫,留我在世間遭人唾棄嗎?”
葉鼎之慌了神,連忙想我道歉:
“文君,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也不逗他了。遂站起身來踱步,望著柳樹垂落枯掉的柳枝,繼續道:
“雲哥,如今走到這一步,或許你我都不能全身而退。可我不甘心淪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我想成就屬於自己的江湖。”
我一時興起,說出了這一番話,卻讓葉鼎之聽得雲裡霧裡。
他正一臉疑惑地望著我,下一秒柳樹枝狠狠敲在他頭上。
葉鼎之捂著頭站起身來,我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發現那柳樹梢上正站著一個玄衣高手。
那高手右手持一把煙鬥,左手握著一條剛折下的柳條,正是打在葉鼎之頭上的柳條。
葉鼎之拔出刀,將我護在身後,厲聲質問:
“來者何人?”
那人吐出幾團煙霧,爽朗地笑了笑,才道:
“我們家文君丫頭說的話你聽到沒有!這樣的反應,就是得討打!”
說罷,他飛身而下,以手中的柳條為劍,讓手持寶刀的葉鼎之節節敗退。
只見抵擋不住的葉鼎之強行催動體內的煞氣,瞬間,他的雙眸被煞氣滲紅。這讓那人不禁退了幾步,卻也不曾想過要放過葉鼎之。
那人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紙撒向空中,紙張在空中變換著形狀,最後朝著葉鼎之攻過去。
葉鼎之發出一聲憤怒的吶喊,震碎了紙片。手中的刀又朝著那人看過去,那人不慌不忙,吐出一口煙團,手中的柳條直指葉鼎之的眉心。
瞬間,葉鼎之的眸子清澈了,周身的煞氣也收攏起來。
葉鼎之盤腿而坐,開始調理體內的紊亂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