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的什麼破名字!
景玉王府辦了一場葬禮之後,正妃院子裡的人被清空了。
六世子蕭楚河被蕭若瑾親自帶在身邊,繁忙時就遞給跟在一旁的乳孃。
我扶著肚子走進正妃生前住的院子,沒有主人住在裡面後,院子裡生了許多灰塵。
我記起她坐在搖椅上吹風,駐足在院裡賞花,我與她在床鋪前閑聊。
手指拂過生了灰塵的桌案,心裡又泛起一絲苦澀。
她一生被困在這一方宅院裡深居簡出,拖著孱弱的身體為景玉王誕下子嗣。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是另一種結局的我,而我會成為在宅院裡茍延殘喘的她。
起風了,院子裡的風鈴驟響,我一時斷了思緒。
“還沒有好好稱呼你一句,胡錯楊。”
眼淚隨著院裡的秋葉落下,淩雲劍起舞。從此,我也學著那些文人墨客,開始了年複一年的睹物思人。
新喪過後,回春堂那邊傳來了訊息,趙娘子要生了。
我戴著面紗來到回春堂時,江旭正焦急的守在門外。門裡的趙娘子嘶吼著,如同胡錯楊生産那天的場景重現。
我的身影一晃,江旭連忙來攙扶我。
“夫人,您沒事吧。您放心,趙娘子不會有事的。”
年紀尚小的江旭自己都焦急地將眉毛皺到了一處,卻仍然裝作淡定的樣子來慰藉我。
我拍了拍他的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道:
“你確定趙娘子沒有生命之憂嗎?”
江旭抿了抿嘴,對我道:
“趙娘子的身體一向很健康,師爺也來過了,說趙娘子不會有什麼事情。”
“師祖?”
還從來沒有聽江旭說過有個什麼師祖,難道是,辛百草?
江旭繼續道:
“是師父曾經說過的那位,師父的授業恩師。”
我輕聲呢喃著:
“果然是他。”
江旭繼續道:
“師祖讓我們在趙娘子生産的時候,點上一種香,就能助她順利生産。”
有辛百草助陣,我感到尤為的安心。
只是胡錯楊的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若我能早一步找到辛百草,或許也能留住她……
“生了,生了!”
房裡傳出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穩婆抱著孩子推門出來,嘴裡嚷著:
“是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