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意這些人是生是死嗎?”
尤雨堂聽罷司徒雪的話,得意地笑了起來。
他又抽了一口手中的煙,繼續道:
“我尤氏不止有最簡單的紙譎之術,機關術也是一絕。但從我的女兒捲入了天啟紛爭之中,最終病逝於姑蘇之後,我便不再過問朝堂和江湖之事了。”
說起病逝的女兒,尤雨堂又生出了許多憂愁。
我握住尤雨堂蒼老的手,道:
“外公,是文君回來看您了。外孫女不孝,這麼多年都不曾回來陪伴外公。”
這句話是真的,在葉家變故之前的影宗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但自那之後,易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或許是把葉家當做殺雞儆猴的例子,易蔔每日都小心謹慎周旋在天啟裡。
時間久了,我早已成了他手裡的一枚棋子,已經感受不到他的父愛。
而這,本就是錯的。
我本不是柔弱的千金小姐,我拿得動劍,舞得動槍,早已修成了逍遙天境。卻因為一場陰謀詭計的婚姻,被易蔔封住了筋脈,整日困在景玉王府裡。
這麼多年來,我肩負著複興影宗的使命。我嫁給蕭若瑾,為蕭若瑾生下帶有影宗血脈的孩子,每個人都覺得那是理所應當的。
尤雨堂強忍著淚眼婆娑,拍了拍我的手,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丫頭呀,苦了你了。”
我看向他的眼眸,在他的眼眸裡讀出了對外孫女的心疼。
尤雨堂想起我的遭遇,遂拍案而起,怒道:
“文君放心,老夫去一趟天啟,把那易蔔綁回你娘親碑前長跪賠罪。還有那景玉王,她居然強娶你,還讓你懷上了孩子,老夫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尤雨堂指著天,似乎真要打去天啟。
尤雨堂在廳裡踱步,又指著一旁的蕭若風道:
“那景玉王不是你哥哥嗎?你回去告訴他,敢欺負我尤某的外孫女,我定要他好看!”
這話不是罵蕭若風的,但蕭若風連忙起身行禮道:
“尤太爺恕罪,天啟形勢嚴峻,並不是您想象的那樣簡單。很多時候,景玉王和影宗都無路可走,而這是最好的選擇。”
尤雨堂聽罷,冷笑出聲。一旁的雷夢殺連忙接道:
“尤太爺,您反過來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這也不算是一件壞事,畢竟這件婚姻也算是門當戶對了是吧。”
尤雨堂瞪他一眼,怒道:
“不算是壞事,難道是好事嗎?”
“外公!”
我連忙叫住尤雨堂,再這樣懟下去,他們該不相信我了。
我起身道:
“後來我想了很久,影宗也是我的家,我也不願意親眼目睹影宗的沒落消逝。現在挺好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此次回來就是為了告訴娘親,讓她在九泉之下無需為我而憂慮。”
這一番話是說給蕭若風聽的,我一個勁兒的朝尤雨堂使眼色,尤雨堂愣了片刻之後,終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