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
我開啟蕭若風送的食盒,看見那一碟雅緻的鮮花酥靜靜躺在食盒裡。
從某種方面來講,這蕭若瑾確實算得上勤儉持家。太安帝禦賜的東西,他第一時間想的是送回王府賞給後院裡的女眷們,上次的和玉翡翠流珠亦是如此。
但他最可恨的是,理所應當地覺得,所有人都會心甘情願地幫他完成宏圖霸業。
鮮花酥入口時味道清新雅緻,卻在頃刻之後逐漸暴露出原本花瓣凋落爛掉的味道。
天啟已經入秋,哪裡能有新鮮的花瓣供禦膳房的禦廚們研製鮮花酥。
那味道很難聞,我吃了一口便嘔吐了起來。
洛青陽十分憂慮地看著我問:
“怎麼了?”
一旁的千塵也連忙關心道:
“夫人這是怎麼了?鮮花酥的味道不好嗎?”
我突然想起了蕭若風送去正妃那裡的點心,不會也是這樣吧。
正妃尚且在害喜中,可別因為這一盤點心嘔吐不止。
“那景玉王送回府前都不自己嘗嘗是什麼味道嗎?”
我將鮮花酥扔回盤子裡,讓千塵端去賞給下人。千塵捂嘴笑個不停,我轉頭問她笑什麼。
只聽千塵說:
“洛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夫人這個樣子像極了正妃娘娘害喜。”
洛青陽被逗笑,立馬接住千塵的話:
“確實有點像,不過身在王府,這樣的話可不能當著外人說。”
怕王府裡的人當真,但還真被他們兩人說對了。
我慢悠悠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對兩人道:
“正妃娘娘吃了那副藥之後好了許多,師兄,你過幾天去請回春堂的江鶴大夫進府為正妃娘娘診脈。”
太醫院效忠皇帝,他們有自己的立場。或是皇帝,或是其他的皇子。
所以太醫院的人自然不能為我所用,而拿捏一個江鶴那還是綽綽有餘。
江鶴是願意接這樣的診的,畢竟我承諾過會為那個孕婦支付所有的醫診費。
江鶴進府時已經是幾日之後,正妃吃了他的那副藥之後胎象穩了許多。
“正妃娘娘,您不必擔心。之前是您的身體太過虛弱,給予不了小世子生長所必要的榮養,您才會害喜得比尋常的孕婦更嚴重一些。”
這幾日正妃的精神確實好了許多,淩月說她終於可以吃下幾餐飯了。
我在一旁道:
“江大夫,娘娘和肚子裡的小世子可一切安好?”
江鶴起身向正妃和我行禮,道:
“草民進府時看見這王府之內,瑞氣盈門,皆因王爺洪福齊天,庇佑著這一方天地。府邸上下,春風和煦,繁花似錦,彷彿四季之春常駐,皆是王爺福澤深廣所致。晨光初照,金輝灑落,王府的每一磚一瓦皆沐浴在吉祥之光中,運氣之盛,令人嘆為觀止。娘娘身居府中,溫婉如玉,其腹中小世子更是得天獨厚,承蒙王爺福蔭,自是安康無虞。胎動之時,似有龍鳳呈祥之兆,王府內外皆能聞其喜悅之音,娘娘,此乃上天賜予王府的無上祥瑞啊!”
江鶴的一番話逗笑了正妃娘娘,我撇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江鶴居然這麼會說話。但他的話處處都在誇蕭若瑾,認為孩子的康健是沾了他景玉王的福氣。
淺粉的手絹捂嘴失聲笑著,正妃芊芊玉手指著站在廳前的江鶴道:
“你這個郎中還真會說話,景玉王肯定愛聽。可這腹中的孩子終究是我辛苦懷胎生下來,你應該說每個母親甘願被困在紅塵深處,懷胎十月,情深似海,愛重如山。孩子承母之愛,猶如春日之苗,沐浴於母愛之暖陽,茁壯成長。所謂的初衷,只是因為愛,別無其他。”
說罷,正妃與我們告辭後起身帶著婢女們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