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點在於,景玉王最偏愛這位正妃。
正妃繼續道:
“這些年景玉王和岑家相輔相成,他待我相敬如賓,我卻怎麼也走不出這四方院牆。
我整日坐在王府的閣樓軒窗裡,望著來往景玉王府的賓客門客絡繹不絕,時間長了之後生出了難以醫治的心病。他讓我回青州散散心,可最終只是病得更重了罷。
蕭若瑾帶我進皇城求醫,都說天啟皇城是最富麗輝煌,是世人最嚮往的地方。可當我掀開馬車的簾子,踏上那片滿地權謀的皇城時,我只覺陰冷。
我站在宮牆之下,望著比青天還高的牆,只覺頭暈目眩。宮女太監彎縮著身子穿梭在偌大的皇宮之中,後宮不受寵的娘娘卑微祈求著太醫救治懷裡病重的孩子。被打得滿嘴是血的宮女長跪在宮殿之外。
那時我想,皇城和王府有何不同呢?無非是皇城的牆比王府更高些,處在權利之巔的皇帝比王爺更無情……”
聽罷了她的一席話,我對眼前的女人生出了許多憐憫。或許是經歷了共同的遭遇之後,我與她更容易共情。
我望著眼前悵然若失的女人,突然想起了那個發誓要帶我逃出這座王府的人。
也突然明白了一句“我會帶你走”對於身居囚籠之中的女子的殺傷力。
動容時,我握著她的手,道:
“我帶你離開可好?”
她望著我,似有千言萬語卻不曾說出口。與那日葉鼎之對我說帶我走時不同,她表面平靜,我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澎湃。
我繼續道:
“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她眼神恍惚,像是掙紮了許久,遂反握著我的手拍了拍,像是在安慰我。
她站起身來上前一步道:
“還未有女子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你倒是讓我想起了那年蕭若瑾帶我來天啟的時候。”
拿我和蕭若瑾相比,雖然我致力於做小人,但我還是不服氣。
我站在她身前,言辭肯定道:
“你相信我,我易文君說過的,就一定能做到。”
我所說的自然與蕭若瑾不同,我要做的事情更加可怕,但我想帶著她離開這一座深院。
我不確定我們的命運會不會仍然陰差陽錯的上演著。
………………
正妃娘娘長嘆一口氣,又被一旁的鍋吸引了目光。她起身打量了一番我熬藥的鍋,問道:
“早先聽聞王爺說你精通醫術,這藥是治療什麼病症的?”
我轉了轉眼珠子,遂起身來到她身邊道:
“此次去唐門,我見到了藥王辛百草,辛百草送了我幾個方子,可解百毒,我正在按著他給的法子熬藥。”
聽罷,她盯著我熬藥的鍋出神,我暗想著暫時不要將蠱毒的事情告訴她。
正妃確實是個很好的人,我能確保她一定會站在我這邊,但我也不願意她牽扯進為我守護秘密之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