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是造型詭異但不明覺厲綠坨坨,樹下,是一反常態五體投地沒有反應的菜頭和東東。貓貓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在他們酣睡時,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彷彿有什麼聲音?
喪彪耳尖輕輕一抖,和玄風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玄風也聽見了。
情況不明,冒進、說不定帶來滅頂之災。
接連的噩耗讓貓貓有了些反常的麻木,只是這麻木剛好可以暫時壓抑著悲傷。
沒有預想中的拉扯,貓貓們按喪彪的手勢,原地停下。
只有喪彪,一步一頓,踩著謹慎的貓步,一點點靠近聲音發出的位置。
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
風聲,樹葉聲,遠處的汽笛聲灌進喪彪耳中,混成一片低沉的白噪音。
喪彪屏息凝神,分辨者其中尖細,飄渺,時有時無的嘶嘶聲。
蛇嗎?
拿不準,彷彿有些不像。
喪彪越靠近,嘶嘶聲越發清晰,像一個尖銳的鐵片,一下,一下,撥著喪彪的心跳。
可以確定了,聲音是從菜頭腦袋下的位置發出的。
喪彪全神貫注,繃緊肌肉,伸出了爪子——
饜足的毒舌,分屍的蝸牛,嗜血的驅蟲在皮肉肩蠕動發出的嗤嗤碎響——
一幅幅猙獰的景象在喪彪腦海裡閃現,喪彪不由得便生出些膽怯,彷彿他不去掀開,壞事便不會發生。
只是情勢容不得他膽怯。
喪彪從脖頸的縫隙處閃電般地伸爪,掀起——
眼前赫然是菜頭慘綠的臉!
“啊!”
喪彪下意識往後一跳,手上不明死活的菜頭還魂似的一激靈,露出可怖的烏青色的口鼻!
“搞什麼鬼!”
武力粗暴,但有效。
沒待理智歸為,喪彪對著菜頭腦袋就是一套絲滑小連招。
等東東在貓貓的驚呼聲中猝然醒來時,菜頭已經“哇”地一聲,吐出了一灘墨綠的糊糊。
“彪鍋?”這一吐,讓菜頭清醒了不少,認出了痛擊自己的來者:“裡打我?”
見菜頭和東東都還活著,貓貓們一窩蜂湊上來。
“兄弟你怎麼回事?”劍仔七手八腳地抹著菜頭臉上的青綠:“中毒了嗎?你嘴巴怎麼這樣?哪裡不舒服?”
菜頭被劍仔晃得一震眩暈:“別晃了,疼......”
“哪裡疼,肚子嗎?這裡?哪個咪咪的位置?”
“不繫。”菜頭拂開劍仔亂摸的爪,拄著淌著綠色口水的東東:“頭疼,dua嘟疼。”
“說貓話。”玄風皺起眉毛:“怎麼,打傻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