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所以我才要讓他去試試!”藍波直視喪彪:“左右都是短命,哄著,瞞著,不如去煉獄搏一搏。”
“之前你狀態不好,任性些,我不和你計較。”喪彪煩躁地擺擺爪,聲音逐漸摻了些顫音:“去那裡試?我若早知道你這樣的打算,一刻都不會讓斑斑在那種地方多呆!”
“哪種地方?”藍波定定地盯著喪彪:“彪哥,你已經不敢說出‘煉獄’這兩個字了嗎?”
“你聽聽自己說的話。”喪彪感覺渾身的血都往頭上湧,聲音卻突然平靜了起來:“短命鬼,闖煉獄,不覺得自己中了什麼邪教嗎?”
“我去過很多次。”藍波看著喪彪:“認識你之前,我便去過很多次。”
“那麼多次,依然記不住教訓?”喪彪索性不再控制自己的嘲諷:“是不是撒謊太久,連你自己都信了你的鈴鐺是打架時打丟的
?”
“你是想羞辱我嗎?沒有用的,我們在說斑斑的事。”藍波的語氣淡淡的,情緒卻並不平靜——
煉獄裡一吃就會屁股痛的貓條,一聞就會短暫失憶的口罩,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統治了藍波的噩夢。
只是,藍波作為一個膽小的脆弱肥宅,那樣頻繁地去過各種煉獄,卻依舊存活——煉獄危險,古怪,卻不致命——這是藍波很容易便能總結出的經驗。
所以,當斑斑提出去煉獄治病時,藍波沒糾結多久便接受了——一個能隔絕喪彪,不會致命,又或許可以治癒自己的地方——那是藍波當時的最佳抉擇。
喪彪已經逐漸開啟了炸毛棘背龍形態,氣氛逐漸緊張,但是曼巴滿腦子都被震驚佔據——什麼短命鬼?煉獄?鈴鐺?這秘密,是不是有點多了?
曼巴震驚的功夫,話題從斑斑的安排迅速轉變到喵身攻擊,又雙雙撕破臉地開始攻擊下三路。
曼巴痛苦抱頭——停下!看看這裡,這裡有個未成年啊喂!
唇槍舌劍,唾沫橫飛中,喪彪竟然隱隱落了下風。
“難聽的話我不想多講,曼巴,來。”隔著窗紗,喪彪一身腱子肉無用武之地,惱羞成怒地伸爪一撈,將曼巴推向窗前:“你說,藍波是不是縧蟲啃了腦,魚油蒙了心了!”
“啊?”曼巴猝不及防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一時間,心裡萬馬奔騰——吵架不要亂cue好嗎,吵不過就拉小朋友當助攻,有點公德心可以嗎親愛的大貓?
“不要怕,曼巴,大膽說!”藍波顯然覺得自己站在了真理和正義的一側:“你記住,懦夫才總訴諸武力,真的猛貓,向來都是無懼強權淫威的!”
嗯?自己站的位置不是旁聽嗎,什麼時候變成裁判了啊喂!
好嘛,突然就被架得高高的——曼巴感受到了一絲道德高地傳來的寒意——
話說,現在去噴泉吃小餅幹還來得及嗎?
想到小餅幹,曼巴突然一笑——不就是挑一個得罪嘛?不難,不難。
曼巴的視線,在藍波和喪彪中間轉了個來回,氣勢洶洶的吵架現場,也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曼巴就在這片平靜中抬眸:“我不針對誰,在場的二位,說那麼許多,都是放屁。”
一石激起千層浪,只不過,這次輪到喪彪和藍波震驚了。
“你再說一遍?”藍波揉了揉耳朵:“我剛剛好像是幻聽了。”
“藍波的蟲傳給你了?”喪彪伸爪便要翻曼巴的眼皮檢查:“都說那地方屁用沒有了。”
曼巴靈巧的一側,喪彪的爪尷尬地懸在半空。不過,這尷尬並沒有持續太久,曼巴便接著開口了:
“藍波,你確實無腦,丟斑斑孤零零在煉獄,和直接把他掃地出門有什麼區別?”
“所以才要給他鳥啊。”藍波不甘心的辯解,換來曼巴一個幹脆利落的噤聲手勢。
“還有你,彪老師。”曼巴不緊不慢:“據我觀察,公貓長大了,鈴鐺就會以各種原因空掉,就像蟬長大就要脫掉外殼一樣。明明你自己也是空的,真搞不懂有什麼好嘲諷藍波的。”
喪彪瞳孔豎成了針,剛要開口,曼巴卻不給他插嘴的機會:“你們吵吵這麼久,一個蒙,一個騙,沒有一個願意考慮一下斑斑的意見嗎?我說你們放屁,雖然話糙了些,但是沒有冤枉你們吧?”
“怎麼會沒想斑斑的意見?”喪彪一臉不贊同:“我哪一步都替他想好了。”
“斑斑能有什麼意見?”藍波挑起眉毛:“那麼嬌氣的貓貓,給他說,也是沒有主意,只會哭哭啼啼的。”
“可是最後還是斑斑要去承擔後果。”曼巴正色:“他應該參與決策,而不是在吵架裡被你們安排!”
“添亂。”喪彪覺得自己將曼巴留下就是個錯誤:“他除了園區,最遠之到過隔壁小區,能有什麼見識?自己做決策,不定有什麼昏招。”
“那就讓他去見識。”曼巴直勾勾盯上喪彪的眼睛:“彪老師,斑斑缺的部分,我就幫他去補上。他並不笨,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的,不是嗎?”
“哪有那麼多時間?”藍波有些被說動了,有些懊喪地低下了腦袋:“一個春天就是一代貓,歌謠裡推測,他最長也活不過兩個春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