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斑斑都這樣了,你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藍波低著頭:“你要故意把他養廢嗎?為什麼,為什麼一開始,就放棄他?”
“我怎麼會瞧不上他呢。”喪彪再開口時,聲音像被粗礪的柏油路面磨過:“有些事,你不明白。”
“那就讓我明白。”藍波看向喪彪:“我還不是那種,愚鈍到聽不懂話的貓貓。”
喪彪回頭,久久地看著藍波,終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唱什麼呢,肥仔?”玄風一路跟著斑斑:“被訓了還這麼開心?”
“呀,你怎麼偷聽?”斑斑回頭,謹慎地四處觀望了一下。
“好像我樂意聽一樣。”玄風伸了伸懶腰,走到前面:“兒歌嗎?多大的貓了,還唱兒歌吶?”
“哼,我樂意。”斑斑一昂頭:“這可是我的專屬歌。”
“不是吧?”玄風回憶著斑斑的調子:“這麼熟悉,我好像也會唱來著。”
“害,你就吹吧。”斑斑擺擺手:“這是彪哥專門給我編的歌。”
“我吹?”玄風像是聽見了什麼驚天大笑話:“就喪彪,他會編歌?他連吹口哨都跑調!”
斑斑一怔,覺得有幾分道理——印象裡,喪彪幾乎從不開口唱歌,就連這首歌,也只是打著拍子抑揚頓挫地念出來。
“回過味兒了?”玄風看著斑斑的反應,心下了然:“是不是又被你彪哥,三言兩語給忽悠了?”
“他為什麼騙我呢?”斑斑低著頭:“《三花郎》,不是說我,又是說誰呢?”
“《三花郎》嗎?”玄風耳尖顫了顫——斕影還在時,她們唱了這個童謠千百遍——只因為斕影也是擁有三種顏色的貓貓。
盡管記憶有些久遠,當時的場景依然鮮活。玄風閉著眼睛,晃著尾巴,輕輕哼唱出來。
“你竟然真的會唱。”斑斑喃喃:“我還以為,這是專門給我的。”
“小時候,喪彪沒有教過你們嗎?”玄風撓撓腦袋:“這是奶貓的搖籃曲,我們從小就會。”
“可能吧,他剛剛唱時,我也覺得熟悉。”斑斑看向樹林的方向:“可能他的意思是先教我唱,是我理解錯了吧。”
“等等,讓我捋一捋。”玄風覺得哪裡不太對:“你的意思時,這是剛剛你們進樹林裡時,你彪哥才教你唱的?”
“是啊。”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玄風擰著眉毛,回憶著歌詞,百思不得其解——也沒有什麼小貓不宜的部分啊?小時候沒有教,還可以解釋成喪彪忘了。可是,為什麼要再這個時候,避開其他貓貓,只教給斑斑呢?
“哪裡不對?”
玄風直覺,這個童謠,大約可以解釋喪彪今天一連串反常的行為。可是她反複思索,也找不到什麼頭緒。
“你彪哥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玄風站住了步子——她不是那種反芻問題的人——既然喪彪有答案,那就直接去問!
“一起嗎?”玄風徑直轉身,向樹林走去:“去瞧瞧你彪哥,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