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不正常,誰都不正常。
黑風小隊中,有一種詭異又無聲的目光在流動。時而有跡可循,時而無影無蹤。
喪彪不正常,他過於頻繁地突然出現在某個貓崽身邊,問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菜頭不正常,他原本是最愛湊熱鬧,聊閑天的,現在他也變得寡言起來;
劍仔不正常,他不溜噠,也不睡覺,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整天找不到貓影;
曼巴不正常,她看向貓的眼神,變得像喪彪一樣,半眯著,讓貓看不清;
連藍波中午都不睡覺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守著走廊,困得點頭,也不肯閉上眼睛。
“一定是有鬼。”邦邦把成員點評了一整遍,做出了總結發言:“悄悄告訴你,前幾天,噴壺偷吃了罐罐,自己逃走了!”
“是嗎?噴壺不是死的嗎?”斑斑附和。
“可不是嗎!噴壺都成精了,所以說,有鬼。”邦邦一臉神秘。
“聽起來真可怕。”
斑斑當然清楚罐罐和噴壺是怎麼消失的——那個噴壺,還是他親手埋起來的。如果顯然讓他去翻,應該還能從泥土裡面,聞出一絲絲菜頭的口水味。
“我只跟你講,斑斑,我觀察了,只剩下你是正常的了。”
邦邦左顧右盼了幾下,彷彿這樣,就能避免被鬼聽見。
“噴壺跑了,人還呲你嗎?邦邦。”
“我和媽媽之間是誤會,都怪那個噴壺挑撥。”
邦邦彷彿忘記了封心鎖愛時的誓言,他有些驕傲地昂起腦袋:“現在媽媽可粘我了,每天都要抱著我,說一些‘不要掛’,‘要好好過’之類的話呢。”
“那這個鬼,對你蠻好的嘛。鬼把噴壺搞走了,你不就舒心了?”
“說得也是。”邦邦揣起手:“這個鬼蠻好的,就是有些煩人。”
“哦?”
“你都不知道,彪哥突然來找我時,我還是挺害怕的。”邦邦縮了縮腦袋,畢竟,他雖然知道喪彪是個頂好心腸的貓,但是,總共也沒有什麼溝通,溝通的多半也不算愉快。
“彪哥來找你幹什麼?”斑斑問道。
“我也想知道啊!他上來就問我會不會暗號,有沒有敲過水管之類的。”邦邦晃了晃腦袋,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斑斑的耳朵快速地抖了抖,這些話他隱隱有些耳熟,問道:“你會嗎?”
“我哪兒能會?鬼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根本就聽不懂!”
“按你說的,那彪哥確實有點奇怪哦。”斑斑皺著眉毛說。
“不止呢!”邦邦舔了舔嘴巴,眼睛又是一陣滴溜溜的轉。他湊近了斑斑,小聲說道:“你不知道,他說話時那個眼神哦,嘶——、不如直接打我一爪。”
“你不用太怕他,彪哥沒那麼兇。”斑斑覺得邦邦有些誇張了。
“哼。你見了就知道了。”
斑斑一路走,一路回想邦邦的話。除了喪彪,他不敢直接去問,要靠自己的觀察。剩下的那些異常,怕什麼,直接去問就好了呀!
“菜頭,你怎麼不講話?”
“曼巴、劍仔不在,你去找邦邦了,你讓我跟誰說話。”
菜頭抬起他有些幽怨的小臉,顯然,他已經無聊好久了。
“你可以跟我一起找邦邦玩嘛。”斑斑有些心虛。
“縫縫只有那麼大,你去吹冷氣,我在一邊曬太陽嘛?”
“有道理”,斑斑笑笑:“不是還有藍波陪你嘛!”
“哼。”菜頭一副“你完全不懂”的模樣:“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斑斑溜達向藍波——邦邦說的還是有些對的。已經是午後了,藍波不睡覺,本身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