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行動總算沒有白費功夫,但是濕噠噠的空氣裡,每個貓都蔫蔫的不想動彈。最後,竟沒有一個貓去撿,也沒有貓再提及此事,任憑旁人又把墊墊拖走了。
雨聲是天然的安神曲,各貓輪流照顧斑斑,便沒有散去,都在排水槽下擠在一起,睡做一團。許是昨晚太累了,喪彪完全沒有理會周圍的動靜,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劍仔一腳踹醒。
“彪哥!救命!有怪物!”
喪彪悠悠轉醒,就看見一個腦殼像桶的鬼東西,搖搖晃晃地沖了過來。
“什麼情況!”喪彪驟然起身,躬背炸毛,對著沖過來的“鐵頭怪”就是“梆梆”兩拳。
劍仔也鬥膽加入,飛身上去就要鎖喉,卻只換來牙齒碰撞金屬的脆響。
碰了釘子,劍仔頗為不忿,直接出離了恐懼,對著“鐵頭怪”就是拳拳到臉。
“鐵頭怪”被打得砰砰響,原地轉了幾步,差點倒在斑斑身上。又嗚嗚喳喳說了什麼,聽不分明,只顯得有些焦急。
“彪哥!”
斑斑的聲音有些顫抖:“它,有菜頭的味道!”
“你——”
劍仔彷彿明白了什麼,身上的毛根根豎立,對著“鐵頭怪”嘶吼:
“你把菜頭怎麼了?我跟你拼了!”
斑斑也紅了眼,不去管自己爪子還沒好透,撲過去對著“鐵頭怪”張嘴便咬。
“慢!”
喪彪一把抓拉住失控的劍仔,卻沒防住斑斑,讓他狠狠咬掉了一嘴毛。
出去覓食的曼巴和藍波聞聲趕來,見狀俱是一驚。
“罐罐!”
藍波見到“鐵頭怪”,又驚又喜:“我們有罐罐吃了嗎?”
“不要亂動!”
喪彪一個眼神遞過去,曼巴懂事地擋住了斑斑,只剩下劍仔還在喪彪爪下痛心疾首:
“為什麼攔我!這怪物吃了菜頭,那可是菜頭啊——”
喪彪剛才確實有些迷糊,可現在,他哪有什麼不懂的。
他騰出一隻爪子,輕巧地在“鐵頭怪”脖頸處一勾。“鐵頭”滾落,只剩下個滿臉油光的菜頭,出現在眾貓中間。
空氣安靜了幾秒後,菜頭一下子撲過來:
“彪哥!我剛剛看不見,還聽不清!有東西打我,還咬我屁股!嗚嗚嗚嗚嗚!”
劍仔看向喪彪的眼神多了幾分崇敬,沖上去一把抱住菜頭:“你沒事!太好了!你剛剛被鐵頭怪吃了,我以為......太好了,你沒事!”
“太嚇貓了,太嚇貓了!”菜頭驟然重見光明,悲喜交加,又摟又嚎。
斑斑咂摸著嘴裡的毛,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卻又說不上來。好在看著菜頭一切無恙,便也激動地過來蹭蹭又舔舔:
“真的好險!不過,菜頭,你好香啊。”
曼巴默默看著抱在一起的“劫後餘生”三兄弟,沒有說話。藍波則有些雀躍地走到了“鐵頭”前,一臉沉醉地嗅了嗅。
“小心,藍波!”
菜頭百忙之中瞄見了藍波的動作,忙不疊地扯開了藍波:“我就是聞了幾下,腦袋一沉,就突然看不見了!”
藍波一臉無語,當然,他也懶得向幾個笨蛋小貓解釋什麼是罐罐,只是有些好奇罐罐是哪裡來的——喪彪也關心這點。
“菜頭,你再演示一下,怎麼被吃了的。”喪彪開口。
“我就是這樣。”菜頭把腦袋伸到罐口聞了聞:“還挺寬闊的,然後又聞了聞,也很寬闊,然後、彪哥!劍仔斑斑救我!”
劍仔和斑斑,看著菜頭把他的黃臉硬生生擠到罐罐裡,卡成了“鐵頭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