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發燙,燙到連耳朵脖子都是熱的,她想說什麼,可是抬眸看到高軒的眼神,就把眼皮重新垂了下去。
“可是,李伯才剛去,我們還沒守到百日孝呢。”
高軒早料到她會這樣,所以把準備好的答案說出來:“我知道,此事我也跟王爺說了,他說大孝在心不在行。
李伯在時,你守在他身邊的時間最多,也陪他的最多,這已經是很孝順的了。
現在他走了,定然也不會看到你一直孤獨下去,趁著熱孝期間我們成婚,還能讓看到,或許走的也會更安詳一點。”
不可否認,這點說動了白果,然而她還是猶豫:“可現在在孝期,婚禮的事……”
“我們只是找個機會跟眾人說明,你白果從此是我高軒的夫人,只會跟我過日子,生活在一起而已。
所以排場什麼的就不用太大,只要身邊的人知道就行了。
你的親屬都是王府裡的人,元宵節時他們大多都在,而我從小就是孤兒,唯一的親屬就是你。
現在兩家人都在一起了,一切都好解決的。”
白果還是看著他,本能地覺得好像有些不對勁,可是高軒又說的句句在理,她連一個反駁的漏洞都找不出來。
只能繼續喝酒 。
這壺酒他為什麼會從王府拎出來,拿到廚房熱了,又揣到懷裡拿回了家,還特意給白果滿上。
一杯不夠,還一杯杯地給她喝?
因為這酒是一壇上好的女兒紅,不知哪位官爺拿來孝敬李雲平的,就在年宴上開啟了。
然後高軒趁火打劫拿了一壺。
酒是好酒,醇香濃鬱,但是勁也很大,白果的酒量跟高軒比,只能算是一般,再加上剛才被他說的那些話,攪的頭暈。
所以這會兒幾杯酒下肚,醉意就生了出來,眼前都是花的,看對面的高軒,好像一下子變成了三個,到處晃悠。
白果伸手往前撈,一把竟然抓住了高軒的手。
“我不是不想與你成婚,從遇到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栽了。
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不會想到這事會成真,所以就在想,如果有一天王爺要把你殺了,我就同你而去。
希望我們兩個一起投胎,來生能在一起,這樣就可以從小時候就認識,省了那麼幾十年。”
白果性子耿直,雖然跟著李雲平處理過很多事,但沒把她的心眼鍛煉出來,卻讓她變的更加坦率而真誠。
她平時一般不做那種開玩笑打趣的事,說出來的話也都是出自真心。
正因為此,高軒此時聽到這話,才愣住。
他知道白果也喜歡他,甚至可以說,白果更早喜歡上他,而且情感也比他更濃烈一些。
他兩個的不同之處在於,高軒說的多,其實做的很少,那時候陸未把他放出來的時候,說他沒動別的歪心思都是假話。
而白果,平時什麼話也不說,在清醒的時候,就算是高軒跟她商量大婚的事,她也會羞的滿臉通紅,直接說找李雲平作主。
她是真的把這事的主權放在了李雲平的手裡,卻也為自己想好的退路。
如果不成,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