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黑一片,村外的天空好像一口又大又黑的鍋,直接從天而降,扣在了人們的心頭。
沒有雪,空氣卻冷的要命,冬日的風裡好像夾了小而利的刀片,刮在人們露在外面的面板上,又幹又疼,總覺得好像皮肉都割爛了。
侍衛們徘徊在門裡門外,守著財物,還有沒有戰鬥力的丫鬟婆子們。
李雲平他們住的這個院落外面,早被高軒安排的人圍到密不透風。
飛文已經上了房頂,藉著高勢,可以看到附近的房屋,還有院子裡走動的人。
接近四更天時,也是人們最困的時候,差不多到了這個時間點,人們的意識都會進入深度睡眠,所以有些動靜就很難感知了。
這也是那些做賊的人,大多會選擇這個點下手的原因。
村西北角的有一點光亮,快速的閃了一下,還未等飛文看清,就又落了下去。
如果不是天色真的太黑,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看到流星劃過?
而且這個光亮過後,有一段時間四周都還是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再發出光。
可是就在那黑暗裡,分明有一些浮動的影子,開始慢慢移動了。
他們從不同的屋子裡出來,很快又分流成好幾股,無聲無息地往李雲平他們住的房子周圍靠近。
直到接近房子時,飛文的視力才讓他看到這些,第一時間給底下的人發出訊號。
高軒側身站在一個處牆角的位置,把整個身體都藏在牆頭和暗影裡,就算是屋頂的飛文都很難看清他的所在。
此時接到訊號以後,他不動聲色地往後又挪了兩步,把自己先前站過的位置讓出來,然後腳步輕快的一轉身,向著另一個牆角走去。
那些人的行動還是很快的,片刻之間,已經分而合,合又分的把人分成三部分,分別把三處他們住的房子全部圍住。
由此可以很輕易地看出來,在李雲平他們觀察對方的同時,那些人也在看著他們。
所以大概也很清楚地知道他們來了多少,又都分佈在哪裡。
是不是對他們的武功也有了解就未可知了。
最先動手的是後面兩處。
兩個人穿著很普通的農戶衣服,手背在側後方,身子斜斜往前走去。
但從他們的行動上來看,絕對不是一般的農戶,這種行動手法像極了一些專門在夜裡行動的殺手,連風聲都減到最低。
只是當他們舉動想無聲把門口的兩個侍衛砍死時,那兩個人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同時轉身,長劍早就出鞘,直往他們的身上送去。
農戶的身法還是很快,一個倒翻出去,就已經躲開了他們的劍,並且知道自己暴露了。
快速往後退了兩步。
就這兩步,把其中一個送到了高軒的手裡。
他以前是殺手,花招是沒有的,致命的招數一用一個準,所以那人剛到他身邊,還未察覺到危險,就覺得脖子處一涼,一把短刀已經按進他的肉裡,而且嘴也被人捂了起來。
沒有立刻要他的命,是高軒想從他這裡問點什麼,所以只是不動聲色把刀又往下壓了壓,然後幾乎是柔聲地在他耳邊說:“老實說話,會換到你命,你說的話,就點個頭,不說,我就用點力,刀子很涼,不過你很快就感覺不到了。”
農戶:“……”